為行人光復街道,可拯救餐飲零售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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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特丹市政府容許店舖佔用車位,搭建平台以擴闊店面空間,行車道則改為行人專用區,意圖在疫情下帶旺餐飲零售業。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武漢肺炎令餐飲零售業一片慘淡,除了發放資助,政府其實還可趁機革新市政。荷蘭鹿特丹就推出特別紓困措施,容許餐廳商店佔用路邊車位,並將其改建成吸引客人的露天茶座或陳列空間,車水馬龍的車路則改為行人專用區,提早「還路於民」,重新分配城市的空間。

考慮到行人路與行車道之間的高低差距,市政府還向店家免費提供回收再利用的木板,讓他們可鋪砌平台,伸展店面空間。疫情爆發至今,全市已安裝多達 1,000 座平台,當局亦容許店家按需要,自行張羅物料臨時鋪平路面。

市議員 Barbara Kathmann 為推動計劃者之一,其發言人向英國「衛報」解釋,自解封後,市政府期望盡可能為商店提供最多實體空間,以幫助店家提高收入。他們亦為此成立特別工作組,探討計劃的潛在問題,好讓所有路邊商店不需政府的另行審批,都能夠申請架設平台。

在繁忙的鹿特丹市中心大街 Witte de Withstraat,每逢下午 4 時過後,便會劃為行人專用區。行人不用擔心路面安全,便可在保持社交距離下,盡情享用路面空間。兩旁盡是露天餐廳,充滿悠閒寫意的氣氛。

餐廳 Bierboutique 和 Eetcafé Opa 的東主 Iris Wulffraat 讚揚,新措施為餐廳開闢所需空間,為整條街道注入截然不同的生命力。現代藝術畫廊 MAMA 同樣受惠,策展人在路邊架設座椅和揚聲器,讓途人可以觀賞巨型櫥窗上的視覺藝術裝置。

市中心究竟為誰服務?

事實上,把個別日子定為「無車日」,或者限制汽車駛入舊城區,在外國早就屢見不鮮,算不上是嶄新政策,但有愈來愈多政府開始從根本改變規劃方向,挑戰主導數十年的城市規劃原則。倫敦有 Streetspace for London 計劃,以擴闊行人路與單車徑;巴黎計劃把臨時單車徑擴展至 650 公里長,甚至清除 72% 路邊泊車位。

疫情下無數人在家工作,清空了城市的街道,也同樣減少重新規劃的阻力。英國高雲地利(Coventry)的單車市長 Adam Tranter 觀察指,如今的市政改革速度前所未見,快慢僅視乎政治家的意志和領導能力。他又形容,這是一場「空間戰爭」,過去由商店和汽車主導的街道,如今要重新洗牌,為行人分配更寬闊的空間,讓他們在沒有交通和污染障礙下,自由互動和交流。「我們要確保司機在市內駕駛時,不會為其他步行或踏單車的市民造成不便」。

隨著冬天來臨,鹿特丹的行人專區計劃,將於 11 月 1 日暫告一段落,市政府目前正在檢討其效益,還未知計劃會否在明年夏季重臨。並非所有店家都期望這成為永久措施,MAMA 經理 Kim de Haas 表示,這是理想的臨時紓困措施,但絕不支持平台作為永久裝置;滑板店店東 Maurits Haagman 則認為,店舖要招待各地顧客,汽車能夠停泊店前,始終是一項優勢。

面對持分者意見分歧,Tranter 認為最重要是給予人民選擇,因為社區規劃背後牽涉最根本的問題:究竟市中心為誰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