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明知必敗,依然參選的第三政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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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ie Hawkins 在社交媒體上呼籲美國選民在大選中支持綠黨。 圖片來源:Howie Hawkins/Facebook

每屆美國總統大選,共和黨及民主黨候選人都是焦點所在。儘管兩黨制(Two-party system)下,總統寶座幾乎必然由共和或民主黨人取得,但選舉期間,參選總統的政黨代表不一定限於兩黨。今屆大選,亦有自由意志黨(Libertarian Party)及綠黨(Green Party)等第三政黨及獨立候選人參選。

為何有人會參加一場必敗的選舉?關心氣候議題、代表綠黨競選總統的 Howie Hawkins,近日接受「德國之聲」訪問。他解釋:「主流政黨未能真正解決困擾美國以至全球的問題。」

Hawkins 表示:「我們為氣候問題、住屋負擔、全民醫療保健而戰的同時,亦像共和黨人一樣,與民主黨人競爭。」儘管立下豪言,但該黨似乎沒有相應的支持度。據報道引用的民意調查指,綠黨總統參選人的支持度只有 1%,比另一第三政黨自由意志黨的 4% 更少。Breaking the Two‑Party Doom Loop 一書作者 Lee Drutman 更指:「今年對第三政黨來說更艱難。無論是拜登或杜林普的支持者,均對這場意義重大的選舉,顯示出無比的熱情。」

加州的美國總統大選選票。除了杜林普與拜登,綠黨等候選人的名字亦列入選票內。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此外,綠黨過去均獲著名左翼活動家及名人支持,例如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Susan Sarandon、紀錄片導演 Michael Moore、音樂人 Eddie Vedder 及 Patti Smith。但今年,星光熠熠的景況不再復見。Hawkins 透露:「許多我認識的進步主義者、環保主義者親自來電,懇求我在兩黨爭持激烈的州份支持拜登。但我是綠黨提名的參選人。」不僅如此,報道指今年綠黨在許多左翼人士眼中,成為了「攪局者」(spoiler)—— 該黨可能吸引一些左翼選民,最終令拜登落敗、杜林普當選。

Hawkins 坦言,知道今屆綠黨受到「鎅票」的指控,不過「除揚棄杜林普外,這場選舉還要面對更多威脅」。就 Hawkins 與綠黨最關心的氣候問題而言,他希望參選能向民主黨施壓,讓他們採取緊急氣候行動。「杜林普稱氣候變化是一場騙局,但拜登的提出的氣候計劃,似乎也認定它是一場騙局。」毫無勝算下,Hawkins 預期自己出選可能迫使拜登「箍票」,轉為採取較左的立場。

在民主國家組黨必有願景,實現願景當然是靠上台執政,或至少在政壇取得一定地位。相比今天的德國綠黨在該國國會取得 67 席,美國綠黨在國會卻沒有一名議員代表。Hawkins 認為,問題不在於選民支持度或綠黨本身,而是美國的選舉制度使然。「美國的政治文化是贏家通吃的兩黨制。」他認為除非美國在國會中引入比例代表制選舉,否則只會一直是兩黨競爭,不會成為多黨制民主國家。

「美國憲法」沒有限制政黨數目,但在採取單議席單票選舉模式下,假如某主流政黨與某第三政黨之間立場接近,可能減低部分選民支持後者的意欲,避免將選票浪費在無法獲勝的候選人身上。Hawkins 認為此選舉制度過時落後:「美國是非常古老的民主國家。在 1787 年制憲時,其他地方尚未有更多樣的選舉方式。現代的比例代表制,是在 19 世紀中到 20 世紀初出現,現已有許多國家採用。但在美國,選舉制度始終沒有改變。」

比例代表制是否適合美國,或應否視為美國選舉的改良版本,過去已有爭論,不同人士亦有不同意見。儘管美國兩黨制特色明顯,但歷史表明,主流政黨的地位並非牢不可破。現時綠黨的競選策略,著重在有勝算的城市、縣、州派人參選。Hawkins 指,共和黨在 1850 年代主流政黨輝格黨(Whig Party)瓦解時,就是通過「由下而上」的方式,成功建黨,「這也是我們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