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選舉】為了當選,連種族都可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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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巴西地方選舉前夕,一名女士路經多張競選海報。本月將會舉行新一屆地方選舉,但有超過 42,000 人將以有別於 4 年前宣稱的種族參選。 圖片來源:路透社

本月中巴西舉行地方選舉,大批政客為了跑贏對手,不僅在政黨之間跳來跳去,甚至連「祖宗」都可以不認,把「膚色」改了個遍。

「經濟學人」報道,超過 42,000 人將以有別於 2016 年宣稱的種族參選。其中 36% 由白變「棕」,亦即是混血的「Pardo」,通常帶有黑人血統;另有 22% 則從棕轉黑(Preto)或是相反;甚少人從白改黑,反之亦然;原住民和黃皮膚也不太多見這種情況。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聖保羅州 Guarulhos 市議會候選人 Aloisio Gama 在 2014 年以白人身份角逐,到了 2016 年改以黑人之姿競選,2018 年又變成一名棕人。到了今年,他以原住民來爭取市議會一席。種族類別如此流動,與當地歷史不無關係。

巴西未有通過種族隔離法律,或禁止跨種族通婚,現有 3 分 1 工會由不同種族的成員構成。很多人愛以「種族民主」來形容祖國,可是種族之間的差距仍舊明顯。兩年前的全國民調顯示,近半候選人非黑即棕,卻只有 18% 贏得席位。

聖保羅州 Guarulhos 市議會候選人 Aloisio Gama 在 2014 年以白人身份角逐,到了 2016 年改以黑人之姿競選,2018 年又變成一名棕人。到了今年,他以原住民來爭取市議會一席。 圖片來源:Aloisio Gama/Facebook

為了收窄差距,巴西最高法院上月裁決,規定政黨必須向黑人及棕人提供公共競選資助及廣播時間。假如一個政黨有 3 成候選人為黑人或棕人,就必須撥出相應比例的競選經費。Unilab 大學政治學家 Márcio André dos Santos 表示:「很多在社會以白人自居者會為政治優勢而變成 Pardo。」不過,變「色」的原因尚有其他。

譬如美國佛羅里達大學政治學助理教授 Andrew Janusz 發現,當候選人在一個比其州分擁有較多黑人的自治市,便會傾向由白變黑或棕,反之亦然。種族變更亦與時代氛圍有關,政府統計顯示,自稱黑人或棕人的數目最近增長得比人口快,反映包括政客在內的數以百萬名巴西人,正在改變自我認同。

不過,那些改變報稱種族的政客受到質疑及非議。下議院議長 Rodrigo Maia 辯稱,他在兩年前並非意圖從白變棕;正在尋求連任的聖保羅市議員 Caio Miranda 則說,2016 年其黨誤把擁有黑人血統的他登記為白人,所以兩年後才會自稱棕人,他強調未拿公帑分毫,也沒從最高法院的裁決獲益,認為社交媒體對自己的抨擊有欠公道。

雖然在今年的地方選舉,黑人及棕人參選者較白人多,民權分子認為是新的競選資助規定起了作用,使人憂慮此法規存在詐騙風險。曾就競選資金著書的 Bruno Carazza 認為新法立意縱好,但可能無法公平競爭。里約熱內盧州立大學社會及政治學教授 Luiz Augusto Campos 則指,候選人應在廣告顯示他們有否基於種族而獲資助,因為一名政客是否投「黑」取巧,可能不易判斷,所以「讓選民自行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