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克服躁鬱症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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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天文學家 Pranav Sharma。 圖片來源:BMBSC Archive Talks/YouTube

Pranav Sharma 是印度一位屢獲殊榮的科學家、天文學家和天文館策展人。每當他告訴別人,自己在 21 歲時確診患上躁鬱症,總會得到一系列缺乏科學實證的建議,最令其咋舌的「忠告」是「徹底停止思考」。他當然沒有停下思考,亦沒有因病停止學業及工作,最終獲邀參與印度頂尖天文館設計。

Bollywood 明星蘇薩辛格拉其普特(Sushant Singh Rajput)生前罹患嚴重抑鬱及躁鬱症,6 月自殺身亡後,印度主流媒體的報道令 Sharma 十分難受:「我厭惡人們在電視上所說的話。蘇薩身亡消息傳出後,許多人打電話給我,關心我的狀況,問我有沒有好好服藥。」Sharma 試著告訴他們:「並非每個躁鬱症患者都會自殺。我的生活其實與其他人一樣!是的,焦慮水平會起伏不定,但我可以控制它,並繼續做自己的工作。」

不過,躁鬱症患者確實要面對劇烈的情緒波動、短暫的躁狂、抑鬱發作及睡眠障礙。Sharma 發病時,一天甚至會情緒反覆 5 至 6 次,「在我最糟糕的時期,會麻木得無法感覺任何東西」。有時到了晚上甚至不能走路,「我會打開大門,萬一發生甚麼事時,有人可以來救我」。嚴重情況的話,他會無法上課或參加考試,令學業大受影響。

開始接受治療及服藥後,Sharma 病情有所好轉。他沒有因病放棄學業,先後攻讀電子工程及物理學碩士,2015 年更獲選為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學天文學研究員,及後成為天文學家,並從事科技傳播工作,2017 年受科學機構 B.M. Birla Science Centre 委託,參與策展印度首個私營天文館。接下來兩年,他策展博物館及太空展覽,並多次獲獎,以及獲選為皇家天文學會及皇家藝術學會研究員;在 2019 年更為印度太空研究組織設計天文館。

工作期間,他努力不讓疾病影響工作,但在 Birla Space Museum 開業當天,仍是經歷兩次驚恐症發作。而在進行展覽工作時,亦難以避免受劇烈情緒波動困擾,他形容:「我不想起床,但我仍堅持去上班,感覺大腦好像正從頭骨裡爆出來一樣。」而必須按時完成工作,尤令他焦慮不安:「我的大腦和身體不知道必須遵守最後期限。」

在其他日子裡,他的手會發抖,使他無法打字及拿東西。有時他的身體及大腦會沒精力做任何事情或參加會議,甚至「會忘記如何閱讀、寫字、認字及有些字如何發音」;有時會無故聽到尖叫聲及其他聲音,「為了對抗幻聽,我會聽印度古典音樂及樂曲演奏,來轉移思緒」。

在無法書寫的日子,他用錄音來完成工作,同時嚴格進行自我康復護理,例如深呼吸、冥想、洗熱水澡或跑步。為善待自己,他一餐會煮 5 道菜,更會「擺好餐具,點幾支蠟燭,和自己一起吃燭光晚餐,這樣會感覺好些。」Sharma 認為情緒受困者及其照顧者要走下去並不容易,他建議:「不要只同情那些受苦的人。而是要懂得去理解、多聆聽及陪伴在側。在這段時間,我很幸運能得到朋友和家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