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當作是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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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選不斷爆出舞弊疑雲,有杜林普支持者上街示威,要求作出選舉調查。 圖片來源:路透社

Trump 總統競選連任,從十月初爆出染病的消息,到小拜登的「電腦門」,再來是 11 月 3 日開始的點票過程,至「主流媒體」宣佈拜登當選,以及上週末的華盛頓大遊行,峰迴路轉,煙霧彌漫,Twist 連場,幾乎可以媲美「權力的遊戲」,如果以受關注程度和影響力而言,堪稱世紀規模,絕無僅有。

首先登場的是美國乃至整個西方的「主流媒體」(包括英國的 BBC,法國的 RFI 在內),以其不懈的努力,以自詡知識分子的傲慢,不遺餘力為政治立場服務,對於公眾提出的、已經涉及到國家利益的重大疑問,不但不去尋找真相,還在一味排斥和抹黑異見,甚至語出威脅,終於不再猶抱琵琶,而露出了 Fake News 的真面目。

然後是互聯網科技巨頭壟斷的社交平台,也豁出去肉搏上陣,實行言論審查和控制,直至封號消音,尤其是針對現任總統。他們新建立的「言論裁判所」,以保障「公正」、「正確」、「真實」為名,隨意用「未經證實」這種看似堂而皇之的術語,將個人意見打成謠言或者不實報道(只差貼上「妖言惑眾」的標籤了),無法不令人聯想到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

插科打諢的 Extra 還有一班各國政要,對於「候任總統」的態度,搶閘恭賀、遲遲觀望、死口唔認,都各有人在,政客世界的人情冷暖,原則和利益的衡量,都幾乎一目瞭然了。

最後當然是整個大選不斷冒出的各種「錯漏」、「馬腳」(如果直呼「作弊」的話,不知是否能「榮獲」FB 的警告字樣?)即使昭然若揭到這個地步,好笑的是,美國主流媒體以及一群附和的華文媒體卻在此時異口同聲:美國的選舉系統「公正嚴明」,絕不可能發生大規模舞弊,這都是可以忽略的差錯,都有合理解釋云云 —— 卻忘了四年前他們曾言之鑿鑿,聲稱俄羅斯大規模操縱了那一場選舉,而隨之發動所謂「通俄門」的調查。

認為美國選舉不會發生舞弊的人,是對人性的肆意高估。美國人絕不會比香港人更高尚,如果香港人普遍都認為選舉有可能發生舞弊,而有必要嚴格監票點票,那麼美國人又有甚麼資格例外?

但不同的是,美國立國至今,確實有一個能有效糾正錯誤的政治制度:司法的獨立沒有破壞,議會依然有分權之實(州政府並不能隻手遮天),雖然吹哨人有機會遭到恐嚇,點票員有可能心懷敵意,或者在誘惑面前心意動搖,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被收買,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放棄原則;雖然互聯網和傳媒聯手控制言論,但還是無法令所有人收聲,尤其是最後一條防線,倘若真有面對暴政和暴民的一日,公民有權也有能力捍衛自己 —— 實在要感恩兩百多年前的立國先賢。

這一次美國大選幾乎牽動全世界的人心,為甚麼呢?因為美國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以信仰建立的國家(而不是去實驗人類的甚麼偉大構想),從沒有君主統治的歷史包袱,華盛頓等立國先賢創造了一個以求「最大程度」保障自由的制度,將權力分散於不同的人和機構,互相制衡,是一個自下而上自發建立的秩序,為人類歷史前所未有。

全世界略有歷史常識的人,都或多或少了解過美國獨立戰爭和南北戰爭,知道他們曾為自由而戰,為觀念而戰,美國幾乎是現代國家的啓蒙,現代生活方式的 model,美國的創富、創新的氣魄和力量,世人有目共睹,可是這一切離不開其立國根本,美國的憲法所寫明的原則。這一次大選,令世人驚覺,美國的國本動搖,言論自由受到前所未有的限制,個人自由的損害也在一步之遙,保障生命、財產,追求幸福的權利,要讓路給「平等、進步、大同」的革命宏圖,在這片對神的信仰的國土上,竟然又想要推行烏托邦,再造巴別塔的實驗。

前總統列根曾說,“Freedom is never more than one generation away from extinction.” 短短一個世代之間,自由就能從有到無,灰飛煙滅,每一代人都必須奮力爭取和捍衛自由。這句話在現實中一再應驗,如今正在美國發生,難怪有人說,這不僅是一場選舉,而是美國的最後一戰,只有自由和未來絕不能妥協,不戰鬥到最後一口氣,絕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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