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路透社

長者在家離世,同住親人卻無力向外通報,直至 4 天後甚至更久方為他人知曉。這種「同居孤獨死」,近年在日本開始增多。「讀賣新聞」報道,光在 2018 年,東京 23 區、大阪市及神戶市便有 204 宗相關個案。一些人因有認知障礙或卧病在床,無法傳達屋內親人已死一事,凸顯了高齡化社會的新問題。

「同居孤獨死」在日本現無法律定義或政府統計,只有東京 23 區以及大阪和神戶兩市所設、為在家死亡而他殺可能性低遺體作出行政解剖的監察醫,並由他們所屬的事務所各自收集數據紀錄。而在那 204 名「同居孤獨死」的人士當中,有 163 人來自東京 23 區、大阪市有 35 人、神戶市則有 6 人。

今年初,大阪府監察醫事務所進行調查,把與人同居卻於死後 4 天或以上才被發現的遺體,定義為「同居孤獨死」。2018 年大阪市內的 35 宗個案當中,60 至 69 歲的有 9 人、70 至 89 歲的共 16 人;而在家庭結構方面,「二人同住」的多達 32 名,而與同住遺屬乃夫婦關係的死者亦有 21 名。

調查顯示,死者遲遲未被發現之因,以同住家人患有認知障礙的個案最多,共有 9 宗;因家人卧病在床或入院的,分別有 3 宗及 4 宗;只有夫婦共住而一同死去的有 2 宗;其餘的則是屋內分居等理由。而從身亡到曝光的時間,4 至 7 日的有 27 人,8 日至 1 個月的有 7 人,另有 1 人死後逾月才被察覺。

個案之一發生於 1 月初,居民報案指有單位連續數日流出大量水,警員到場後由未上鎖的窗戶進內,發現一名 80 多歲男性溺斃於浴缸內的冷水,水龍頭未有關上;和室則有一名極度脫水的高齡女性躺在地上。郵箱塞了從元旦起 1 週份的報紙,估計男方在除夕至元旦間病發溺死,女方則因病長躺。

鄰居指二人遷來數年,沒怎見女方出門,男方與他人亦僅是點頭之交。其實移居不久,女性便卧病在床,僅由男士獨力照顧,卻不為周遭所知。町會長憶述:「由於人手不足,這裡沒有民生委員,無法掌握二人的情況。事發以後,我們都請居民積極問候一下交情淡薄的人。」

東京都監察醫務院則表示,在開始統計「同居孤獨死」的 2003 年,東京 23 區僅得 68 宗個案,但此後持續增長,並於 2010 年首次破百。2018 年,男女個案各有 104 及 59 宗,當中 87 人在死後 4 至 7 天始被發現,事隔 8 至 30 天的則有 54 人,等了 1 個月至 1 年者有 20 人,超過 1 年的亦有 2 人。

對於個案飆升,東京都監察醫務院相信或與「被社區孤立的同居家庭增加有關」。淑德大學社福學教授結城康博甚至直言:「以全國來看,說『同居孤獨死』的個案已經過千也不足為奇。」他認為:「背後原因,在於患有認知障礙或卧病在床等需要看護的二人家庭逐漸增加。」

事實上,根據「每日新聞」作出的跟進調查,從東京都 23 區及大阪市在 2019 年的統計,兩地仍分別錄得 152 宗及 31 宗「同居孤獨死」,情況與前一年相約。結城預料,今後問題或會更加嚴重。他呼籲:「國家及地方政府必需及早進行全國性調查,並在居民的協助下,建立互助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