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疫還是自強?爆疫下仍工作的銀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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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武肺疫情中,老人絕對是高風險群組,像意大利染疫死亡者平均年齡在 80 歲左右,其中大多患有糖尿病或心臟病等長期病。意國 65 歲以上人口比例高達 23%,為免有生命危險,他們一概被政策及家人限制外出。但有長者因禁足而感痛苦,因他們仍有工作,並非既有印象中,要被照顧且不事生產的老人

半個多世紀以來,Armando Alviti 一星期七天,由早到晚都會在羅馬街頭的報紙檔工作,由 18 歲起大半生都奉獻其上。但意國疫情肆虐,由於 Alviti 已 71 歲兼患有糖尿病,屬高危人士,兩個兒子苦勸他留在家中,讓他們配合以保持報紙檔繼續營業。Alviti 坦言:「他們擔心我會死,我知道他們極愛護我。」

一些從政者主張限制老人離家外出的時間,由此免於封鎖所有人構成高昂經濟代價,包括列古利亞(Liguria)大區首長 Giovanni Toti。他在秋季病毒再次席捲該國之時,提出針對特定年齡的策略。Toti 認為大部分老年人已退休,對意大利經濟而言已無太大作為。Alviti 對這番言論非常反感:「感到非常厭惡。他們惹得我非常生氣。」更說:「老年人是這個國家的生命。他們是這個國家的記憶。」而且認為像他這樣的老齡自僱人士,「不能被放在鐘罩裡」。

在第一輪疫情中,Alviti 直到 5 月都無法上班。當武肺在秋天再次歸來時,兒子懇求他留在家中。雙方最終一人讓一步,清晨 6 點由兒子「開檔」,而 Alviti 只可以接手「看檔」兩小時,令他不必在早上的繁忙時間與太多人接觸。兒子 Fausto 雖然擔心父親,但也意識到:「他待在家中的話,心理質素會更差,他需要與人們在一起。」

在羅馬特魯洛(Trullo)城區的露天食品市場,80 歲的農產品檔販 Domenico Zoccoli 所售賣的蔬果都是來自離檔攤 30 公里的自家農場。他自嘲年過退休年齡的人就是「不事生產,且需要受保護」,但也坦言:「老年人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不讓他們走路,以後他們就不會走路。所以如果我想跑步,就會去跑步。」而他確實老當益壯,在下午 1 時半「收檔」之後,不吃午餐就能回到田裡工作。

心理醫生 Marco Trabucchi 專門研究老年人行為,他指:「鮮有人個別關注老年人。他們就像是模糊不清的組別,面臨同樣問題,正受同樣的苦。」事實上,除了有老年人在工作之外,歐盟統計局(Eurostat)的數據顯示,年屆 65 歲以上的意大利人當中,有 35% 的人每星期要照顧孫子數次,工作量更達到關鍵工人的兩倍。

因意大利長期缺乏托兒中心,像 79 歲的 Felice Santini 及 76 歲的妻子 Rita Cintio 每星期都要照顧兩個較年幼的孫子,Santini 說:「如果我們不照顧他們,他們的父母將無法工作。我們正助他們安心進行具生產力的工作。」因擔心新一波疫情,他的兒子 Cristiano 也試圖限制父母看顧孩子的次數,最終還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