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監控資本主義,讓科技巨頭成為公共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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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平台 MeWe 行政總裁 Mark Weinstein,分享有關 Facebook 與 Whatsapp 共享用戶數據的帖文。 圖片來源:Jaap Arriens/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從 WhatsApp 更改用戶私隱條款,要求向 Facebook 分享用戶資料,到 Twitter、Facebook 等社交網絡平台封鎖杜林普,帶出監控資本主義(surveillance capitalism)的問題 —— 科技巨頭從收集數據發展至用數據操縱用戶,以及不受監管地壓縮言論空間,削弱個人自主、破壞民主,令社會退步。以傳統的「反壟斷法」拆分科技巨頭,未必能真正解決以上問題,美國智庫民主合作組織(Democracy Collaborative)兩位成員就在左翼雜誌「雅各賓 」(Jacobin撰文,建議讓科技巨頭進入公有領域,抗衡監控資本主義。

不止香港用家,全球都有即時通訊軟件社交平台「搬家」的現象。假設大部分人今天成功擺脫某科技巨頭,守住個人私隱、言論自由平台,但如何確認假以時日,下一個受追捧的平台不會長成另一頭壟斷行業、吞食數據,再用數據反芻物餵哺用家的怪物?民主合作組織總監 Thomas M. Hanna 及研究員 Michael Brennan 認為,讓科技巨頭成為接受監管的公共事業,或是解決方法。

即時通訊軟件 Signal 全球下載量增加,有用家期望承諾保障用戶私隱及數據安全的 Signal 可以取代 Whatsapp。 圖片來源:路透社

二人指,儘管將網絡平台及其他依靠大數據營運的公司劃分成公共事業,以接受監管的概念向來備受爭議,但近年已有專家學者開始探討相關做法。在美國,「反壟斷法」強調注重用家福祉、加強業界競爭,未必完全適用於現有問題,因為這些平台大多免費供人使用;增加競爭亦不能改變該行業出現自然壟斷(Natural Monopoly)的趨勢,分拆壟斷企業只會塑造另一個行業壟斷者。

既然社交媒體等平台,必然發展成像水、電、鐵路這樣的自然壟斷行業,二人認為應從根本改變這些平台及數據的所有權組成、價值觀、管理方式與發展路向,以民主原則取得它們的控制權。文章舉例,員工、消費者、官員及公眾等不同人士可以組成代表各方利益的民主、獨立公共信託機構,以持有網絡平台的控制權;同時,網絡平台所屬企業要以公共利益為原則,取代利潤最大化的營運原則。

新的公共網絡平台,難免亦會取得用戶數據或資料。因此反監控、尊重數據私隱,便是新公共網絡平台其中兩大原則,二人更建議為此立法成文,防範人們未來在新平台,再度面臨被收集數據出售圖利,甚至濫用數據 —— 與政府分享數據作社會監控的風險。至於如何制訂新平台的數據收集政策,二人表示應該建立各利益代表組成的監管機構,將收集數據制度的制訂權力,從企業、老闆與國家技術專家手上接過來。數據可保存在全新而可靠的網絡裡,公共社會能在民主管制下獲取及使用數據,以改善人們的生活,而避免為監控資本主義及社會控制所濫用。

另外,即使今天大部分科技巨頭均以美國為總部,但其用戶已遍佈全球,故如何保證全球用家均能參與新公共網絡平台的管理,是一大挑戰。二人表示,必須思考怎樣令全世界的人,都能成為擁有且管理這項公共事業的一分子,讓平台及數據的所有權,從少數人轉移到多數人手中,並改變企業內部結構,強化民主管理,達致民主所有權。文章的建議或有空泛之處,二人承認所有提議均需進一步探索及訂下明確做法。而科技巨頭勢必在未來主導經濟,人們將要決定,繼續在監控下使用網絡服務,抑或創造一個更公平、可持續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