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體當道,黑手黨也需要「小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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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頭目 Vincenzo Torcasio 的 Facebook 專頁,坐擁近 2 萬名追隨者。

今時今日,做江湖大佬也不容易,不只要有小弟打打殺殺,還要找個「小編」宣傳營銷。「金融時報」發現,意大利南部一些黑手黨頭目正跟隨潮流,在 Facebook 等社交媒體設立帳號,就像做正經生意的企業般,建立個人「品牌」(branding)。

Vincenzo Torcasio 是當中的表表者,作為意國勢力最大黑手黨光榮會(’Ndrangheta) 的「話事人」,其 Facebook 專頁 Onore e’ dignità 擁有 18,000 名追隨者,帖文並未直接宣揚犯罪活動,反而多提醒人要保持「冷血」,避免遭親信背叛,以及向一些知名「前輩」致敬,包括惡名昭彰的 Camorra 頭目 Raffaele Cutolo。

Torcasio 還透過這個 FB 專頁,建立一個浪漫而豪邁的形象。他會張貼一些帶有玫瑰和愛心的照片,又會引用作家 Paulo Coelho 的名言,甚至公然批評地方政府的嚴厲反黑法案。雖然 Torcasio 已在 2017 年被定罪收監,但他在短短 5 年,便於網上建立一群支持者,他的 FB 專頁縱然已停止更新,至今仍可供人閱覽。

對熟悉黑手黨運作的專家來說,Torcasio 的事例反映一些過往傾向低調的黑手黨領袖,開始活用數碼平台來經營犯罪品牌。英國牛津大學犯罪學教授 Federico Varese 指出:「黑手黨一直都在建立品牌,現在只是媒體有變,而目標未變。勢力龐大的犯罪組織減少動武的需要,譬如你跟我借錢,而你知我是名黑手黨的話,你就不敢賴帳。」

這種『聲譽』令我避免使用暴力,毋須引起注意,所以建立品牌是項非常合理的投資。

英國雅息士大學犯罪學家 Anna Sergi 則認為,這些黑幫頭目及其家族成員使用社交媒體,旨在宣傳及捍衛他們深信值得稱頌的文化價值。「作為黑手黨的一員,他們通常將其視作一種生活態度及生存方式,並且善於此道。從犯罪學角度來看,面對國家的攻擊,奮起捍衛自己的身份及價值,對這些人來說是件自然不過的事。」

這些意國黑幫「上線」後,更與外國流行文化接軌。去年一段發佈於 YouTube、以 trap 形式說唱的影片,在全世界廣受歡迎,部分參與其中的年青人和光榮會甚有淵源。另一段由 Glock 21 拍攝、吸引 26.7 萬點擊率的影片,則以光榮會根據地卡拉布里亞一個城鎮為背景,片中的青年人以自動武器、珠寶首飾及名貴跑車炫耀。

Varese 分析,這類影片顯示黑手幫成員的親屬與其他年青人一樣,受相同的網絡文化影響,並以相同的方式使用之。「(只是)很多時候,他們在社交媒體僅披露不涉及犯罪、以及無法呈堂的信息。」當然,他們也像眾多網絡用戶般,日後或會因年少無知時發的帖惹禍上身。「一旦你開始使用社交媒體,它就可被用來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