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保育獅子,誤了小型食肉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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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一個野生動物保護區的獅子。 圖片來源:AFP PHOTO/FOUR PAWS/DANIEL BORN

談到保育瀕危物種,獅子、老虎、熊等超級掠食者(apex predator)最為矚目。物種保育界不少意見認為,生物鏈有「自上而下」控制的關係,一旦獅子等超級掠食者數量減少,將嚴重破壞生態平衡。因此,「紐約時報」指人們長期有「保育或增加獅子數目,同時可令其他小型食肉動物受益」的觀念。不過,本月發表在英國「皇家學會報告 B 系列」(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的研究,就質疑在保育模式方面,這一假設能否成立。

過去有學者解釋,超級掠食者能控制較小型食肉動物、獵物及植物的數目。但研究第一作者、保護生物學家 Gonçalo Curveira-Santos 提醒:「我們不能單純假設,只要管理好獅子的部分,就能一併保護整體生物多樣性。」相比「自上而下」的觀點,他認為:「超級掠食者與生態系統環環相扣,我們需要更進一步考慮牠們對生態的影響。」

南非設有大量野生動物保護區,不過自由身記者 Rachel Nuwer 在報道裡表示,遊客通常在這些保護區只能見到獅子與豹,卻很少能捕捉到麝貓、藪貓這些小型食肉動物的物身影。她認為,儘管南非有超過 30 種小型食肉動物,牠們同樣在控制獵物種群的數量方面有重要作用,但管理人出於商業考慮,傾向引入較大型、對遊客而言更有魅力的大貓。南非不少過去為牲畜養殖場的野生動植物保護區,要轉型面向生態旅遊時,均首先考慮重新引入獅子。

小型食肉動物側紋胡狼(Side-striped jackal)。

就超級掠食者的角色,學界一直以來的見解有其道理。Curveira-Santos 亦強調:「我們不是探討原始景觀下獅子的角色;而是那些環境受嚴重損毀後,再引入獅子的保護區。」由於重新引入獅子後,管理者多數會投入大量資源作反偷獵巡邏、清除其他人設置的動物陷阱等,好維持獅群數字。Curveira-Santos 的研究團隊便觀察這類活動,會否對體重小於 44 磅的小型食肉動物構成任何影響。

研究人員集中研究南非林波波省(Limpopo)及夸祖魯-納塔爾省(KwaZulu-Natal)的 17 個保護區,當中約一半保護區重新引入獅子。他們紀錄了包括側紋胡狼(Side-striped jackal)、非洲獴(Banded mongoose)和蝠耳狐(Bat-eared fox)在內共 22 種小型食肉動物。研究發現,在有獅子生活的保護區裡,小型食肉動物的數量雖然稍稍增加,但活動範圍亦平均縮減約 3 成。

Curveira-Santos 認為,結果反映獅子在保護區出現,影響小型食肉動物的分佈。他估計:「獅子可能在區內殺死其他食肉動物,令個別食肉動物數量減少。或者其他食肉動物畏懼獅子,所以避免在某些地方出現;又或兩者兼而有之。」Curveira-Santos 進一步提出:「這屬於自然的改變,有利保育工作?抑或我們正以人為方式,產生負面影響?」

研究團隊目前未能確認,有關現象是否正影響小型食肉動物的生態角色。但他們相信,若小型食肉動物被獅子殺死,或受限制不能在特定地方出現,可能會導致這些物種的數量減少,並引致其他動植物生態失衡。Curveira-Santos 期望,接下來能確認生態旅遊與保護生態之間的衝突。「我們只是剛開始揭開食肉動物之間的複雜關係。未來需要更多研究,才能整理出保護區的管理與保育優先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