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穿搭】潛在牛仔褲的肺病與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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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土耳其的牛仔褲工廠。

若論家中衣櫃的必備衣飾,相信非永不過時的牛仔褲、牛仔外套莫屬。但據德國之聲(DW)報道,這種好看易搭的衣飾,卻不利於環境。每當消費者購買一條新牛仔褲時,其耗水量就等於打開花灑 21 小時,同時會令工人健康受損、產地污染加劇。生產商們正苦思如何令牛仔衣飾的生產過程更環保。

牛仔布污染問題

製作一條牛仔褲所用的棉花,種植時就要消耗多達  10,000 升水。曾是世界第四大內陸湖的鹹海(Aral Sea)已出現大面積乾涸,原因之一正是中亞密集種植棉花,以供每年需求達 20 億條牛仔褲的歐盟國家使用。

生產牛仔布更會產生有害污染物。Levi’s 估計,品牌生產一條牛仔褲,約排放出 73 磅二氧化碳,相等於汽車行駛 1,000 多公里。因為牛仔布主要生產於以煤炭發電為主的中國及印度。而且牛仔布的藍色,大部分是由合成靛藍染料所染成,這類染料通常含有有毒化學物質,例如氰化物(Cyanide)。為逃避支付廢水處理費用,很多公司都會將這些化學物質倒進河流。

另一方面,工人在牛仔布工廠工作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例如,為製作牛仔布的磨損外觀,工人要以高壓軟管向牛仔布上噴沙,但過程中他們會吸入細沙粒,有機會患上致命的矽肺病(Silicosis)。Bego Demir 自 15 歲起就在土耳其的一家牛仔布噴沙廠工作,在那裡見證超過 120 人死於矽肺病。他說:「經過 8 年噴沙工作,我一半肺已失去功用。」

Demir 目前在土耳其清潔成衣運動(Clean Clothes Campaign)中負責統籌工作。該運動在 2009 年開始推動國家禁止噴沙工序,近年更進一步揭露使用高錳酸鉀(Potassium permanganate)的壞處。在 2019 年的報告中,Demir 指出,在使用高錳酸鉀的牛仔布工廠,土耳其工人出現早發哮喘及皮膚過敏。他更提及高錳酸鉀仍應用於世界各地的牛仔布生產,「品牌要等到有工人喪生,才會採取行動」。

解決方案

牛仔服裝需求日益增加,例如美國消費者平均擁有 7 條牛仔褲。2017 年行業總值 561 億美元(約 4,358 億港元),即使在武肺疫情下全球經濟衰退期間,工業總值預計仍會繼續增長。全球需求變相推動行業生產更多廉價及有彈性的牛仔褲,以棉結合汽油副產品製成彈性纖維,編織成布料。但此類布料難以回收,且不可生物降解,加劇牛仔布對環境的影響。

不過,情況似乎正在轉變。美國顧問機構麥肯錫(McKinsey & Company)在 2020 年一項民意調查中,詢問歐美購物者:「武肺大流行有否改變你們與時裝的關係?」有 67% 受訪者認為可持續物料是購買新衣服的重要因素。一些品牌正投資由其他材質製成的牛仔布。例如 Tencell™ 是一種可降解的布料,由來自可持續森林樹木的木漿纖維素製成。而意大利公司 Candiani 的 Coreva™ 彈力牛仔布,則以天然橡膠製成。

不過,批評者警告,若紡織業不解決過度生產問題,僅靠使用可持續布料並不足夠。支持牛仔布循環經濟的非牟利組織 The House of Denim 聯合創辦人 James Veenhoff 表示:「整個可生物降解棉花的概念是種浪費。」Veenhoff 在去年 10 月就促成了在阿姆斯特丹簽署的牛仔布交易協議,其中包括 Tommy Hilfiger 在內的 30 個主要牛仔服飾品牌,承諾到 2023 年,至少要在 300 萬件牛仔服飾上使用多於 20% 的循環再用布料,並要節省超過 150 億公升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