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近年是否爆發「移民潮」,即俗稱的 California Exodus,還是純屬部分媒體的無稽之談?
去年年底矽谷科技大亨 Elon Musk 宣佈將總部搬離加州,遷到德州,「走出加州」之説更顯得言之鑿鑿,今年 6 月,總部位於三藩市的租屋網絡 Landing 正將其總部遷至阿拉巴馬州的伯明翰,並承諾將在當地創造 816 個工作崗位,成為又一家走出加州的科技公司。
事實上,自 2018 年初以來,已有 107 家公司將總部從加州搬到德州。根據專門為企業選址的顧問公司 Spectrum Location Services 數據,今年 1 月 1 日至 6 月 27 日期間,60 家離開加州的公司中有 31 家選擇了德州,奧斯汀和達拉斯名列前茅。緊隨其後的目的地是田納西州,從加州遷入的有 22 家,其次是亞利桑那州、內華達州、科羅拉多州和佛羅里達州,近乎平分秋色。
德州是吸引「企業移民」最多的州,除加州之外不乏其他州縣,涵蓋各個行業,除了高科技之外,還有製藥、零售、銀行、房地產等。今年宣佈搬遷的 11 家加州公司,絕大部分都選擇落戶德州奧斯汀和達拉斯,其中包括房地產公司 Lion Real Estate;軍用眼鏡品牌 Wiley X,金融服務公司 First Foundation 和地產公司 Wedgewood。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過去 6 年來,連續有 5 家排名全球財富 500 強的企業將總部由加州遷至德州,其中包括全球最大的商業房地產服務和投資公司世邦魏理仕集團(CBRE)、建築工程的龍頭公司嘉科(Jacobs Engineering)、醫療保健公司 McKesson、便利店供應商 Core-Mark 和金融服務公司嘉信理財(Charles Schwab)。
Spectrum 的總裁 Joe Vranich 認為:「在美國,還有誰比 CBRE 更加了解城市的經濟結構,以及未來的風險因素?他們選擇搬到德州而非留在加州,是不可忽略的跡象。」
Spectrum 本身也創立於加州,並長期在加州營運,直到幾年前才決定離開。公司一直追蹤大企業的總部、製造設施、數據、研究、軟件和工程中心以及其他行業的動向,或原本計劃選擇加州最終卻搬到其他州的企業數據。Vranich 聲稱 12 年以來的研究數據都顯示,德州一直是加州公司搬遷的首選目的地。
與此同時,德州達拉斯地區商會經濟發展高級副總裁 Mike Rosa 表示,在疫情期間,企業搬遷的趨勢上升。根據他們所追蹤的 109 項企業投資項目之中,已有 24 家公司正考慮搬遷總部,22 家公司將搬遷寫字樓。
根據 Site Selection 雜誌報道,2020 年德州以擁有 781 個企業新項目,全美排名第一, 加州以 103 個排名第 16。德州的有利營商環境不僅是稅收制度 —— 無需繳營商或個人所得稅,更有地方政府的政策支持:弗里斯科(Frisco)即為 Wiley X 提供創業津貼,每一個全職工作補貼 4,225 美元(約 33,000 港元),最低要求是 88 個職位。
除企業之外,個人遷徙也呈現同樣的趨勢,根據 2020 年美國人口普查的結果,加州經歷了 2010 年代以來最慢的增長率,包括出生率下降,國際移民放緩,加州本身人口遷徙到其他州,甚至導致眾議院席位減少。
這十年來,約有 610 萬人口從加州遷出,從其他州遷入的只有 490 萬。2020 年最後一季,離開加州的人數達 267,000 人,遷入的只有 128,000 人。而過去 10 年以來,德州的達拉斯在美國各大都市之中,移入的人口最多。
調查還顯示,搬到加州的人比搬走的人收入更高,教育程度更高,加州吸引的移民之中,集中了 20 歲左右的大學生與年輕人。雖然很多人以為,加州的高稅率令高收入人口卻步,事實上,反而是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的人口不斷流失。
不過,根據加州的媒體報道,加州人並未大規模出走,但愈來愈多人搬離三藩市的現象,已相當顯著:2020 年最後三個季度,三藩市居民搬走的增幅為加州之最,達 38,800 人,而 2019 年同期只有 5,200 人,增幅近 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