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運動會文化的先驅:美國傳教士愛克斯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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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 年,申報出版的「第七屆全國運動會畫刊」(局部)。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過去,中國投放大量資源於運動發展,希望培訓出更多奧運金牌選手,向世界展示民族強大的一面。其漫長的體育賽事之路,可以追溯到清末時期國家剛踏上現代化進展之時。美國除了幫助中國建立新式大學,透過門戶開放政策呼籲維持中國領土完整,同時亦帶來了現代運動會。當中有一個人可說是居功至偉,他就是美國傳教士、全運會之父愛克斯納(Max J. Exner)。

1871 年,愛克斯納生於奧地利,11 歲時舉家搬到美國,在西雅圖長大。他 16 歲加入基督教青年會(YMCA),後來到密蘇里州春田學院讀書,在升讀醫學課程前深造兩年體育教學。現在風靡全球的籃球運動,就是由該校加拿大研究生尼史密斯所發明,而愛克斯納是其同宿好友。1891 年,尼史密斯舉辦史上首場籃球賽事,愛克斯納就是其中一個參賽者。翌年,他前往明尼蘇達卡爾頓學院升學。

由於愛克斯納讀過體育教學,到了卡爾頓學院,他兼教多種體操運動,包括舉重、雙槓和吊環。他亦籌組不少體育學會,例如把籃球帶到當地,組織了史上首支女子籃球隊,又協助其兄經營學校的美式足球隊,同時把劍撃運動傳播到該校。他領導的體操隊則在當地進行多場巡迴演出。1898 年畢業後,愛克斯納前往麻省、紐約和肯薩斯州,替基督教青年會工作。到 1908 年,基督教青年會派遣他到中國出任體育總監(Physical Director)一職。

愛克斯納(小圖)與上海 YMCA。 圖片來源:Springfield College

愛克斯納的主要職責是在中國發展體育項目,並培訓第一批本地體育總監。一直渴望對海外工作的他,對此表示振奮。他把籃球、排球、足球等當時的新興運動項目傳入中國,亦在上海興建了青年會體育館。由於當時中國仍是清朝,他提及男子要留辮子,做運動時會不方便,有時又被雜物絆到,有時甚至被人踏到,有些運動員要把辮子纏在自身的腰帶上。他亦提到雖然鴉片沒有以前普及,但幾乎所有中國男人都會吃煙,令到整個國家失去活力。

愛克斯納的體育課程深受當地人歡迎,體育館有超過 1,000 名會員,夜校報名人數亦有多達 450 人。1910 年,他進一步推動中國的運動熱潮。當年,中國在南京舉辦一次國內版的世博會「南洋勸業會」,展示全國各地最新產品。愛克斯納認為機不可失,因為初時奧運會都是與世界博覽會同步進行,如 1900 年巴黎和 1904 年的聖路易斯奧運。愛克斯納於是透過中國基督教青年會網絡,發起一次全國性的體育賽事。

愛克斯納提出建議後,各地反應踴躍。賽事在 10 月 18 至 22 日順利展開,稱為「全國學校區分隊第一次體育同盟會」,全國青年健兒分為華北、華南、武漢、吳寧和上海區。當時中國體育發展只處於初階段,那次賽事亦只有男子田徑、足球、籃球和網球四項比賽,田徑賽分高級、中級和學校三組,但已吸引 4 萬名觀眾,反應可謂空前成功。那一次賽事後來被民國政府追認為第一屆全國運動會。而在 1949 年前,當地先後舉辦了七屆全國運動會。

第一屆全國運動會的同年,愛克斯納染上肺結核,要到牯嶺鎮的山區別墅休養,期間撰了很多文章。中國翌年爆發辛亥革命,他只好返回美國養病,後來獲洛克菲勒基金會資助,在美國推動性教育,撰寫多部作品,如 The Rational Sex Life for MenProblems and Principles of Sex Education 等等,又出任美國社會衛生協會(American Social Hygiene Association)教育總監,期間撰寫著作 The Sexual Side of Marriage,銷量過百萬。1943 年,他死於血栓,終年 72 歲,結束傳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