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成塔利班捲土重來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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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在阿富汗城市賈拉拉巴德(Jalalabad)種植罌粟。 圖片來源:路透社

過去美國曾以空襲毀滅阿富汗罌粟田、突襲可疑的實驗室,以阻止塔利班由阿富汗的鴉片及海洛英貿易中獲利,行動所費不貲,成效卻似乎不彰。任內任外的美國及聯合國官員及專家均表示,隨著美國結束其最長的戰爭,幾乎可以肯定阿富汗將保持世上最大非法鴉片供應國的地位,因為毒品會是塔利班其中一種最大的管治籌碼

阿富汗戰爭長達 10 多年,戰爭期間造成大面積的破壞、數百萬人要離鄉別井、海外援助遭到削減,而隨著美國為首的外國軍隊離去,當地失去一大經濟來源,也陷入人道危機。困境使得許多赤貧的阿富汗人要依賴毒品貿易為生,聯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公室(UNODC)喀布爾辦事處負責人 Cesar Gudes 指出:「塔利班將阿富汗鴉片貿易當作主要收入來源之一。更大規模的生產,有利於提供更便宜、更具吸引力的毒品,『用家』也更易得到。」

據 UNODC 估計,當地佔全球鴉片及海洛英供應量超過 80%,但美國及其他國家鮮有公開提及需要解決非法貿易問題。一位熟知阿富汗毒品交易的匿名美國官員指出:「我們一直袖手旁觀,不幸的是,那讓塔利班成為可能是全球最大的『受資助』恐怖組織。當美國及國際合作夥伴相繼退出,而不是解決罌粟種植問題,最終你會發現,問題已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另一方面,即使面對乾旱和小麥短缺,很多阿富汗農民仍然選擇種植罌粟及提取鴉片膠,然後將其提煉成嗎啡和海洛英。近年,許多農民更安裝中國製造的太陽能電池板為深水井供電,以獲取地下水。UNODC 在 5 月的報告反映,即使在疫情肆虐之際,罌粟種植去年仍飆升 37%。前國務院阿富汗問題顧問 Barnett Rubin 形容,非法麻醉劑是「該國除戰爭外最大的產業」。UNODC 稱,阿富汗鴉片產量估計在 2017 年創下歷史新高,產出 9,900 公噸,約佔當地國內生產總值的 7%。

聯合國及美國政府認為,由罌粟種植、鴉片提取、販運,到對種植者和毒品實驗室「徵稅」,再運往非洲、歐洲、加拿大、俄羅斯、中東和亞洲其他地區,塔利班均參與其中。聯合國官方報告指,塔利班可能在 2018 年至 2019 年期間,從毒品交易中獲利超過 4 億美元。阿富汗非法毒品貿易的資深研究人員 David Mansfield 指出,其在地研究表明,塔利班每年從非法鴉片中獲得的最高收入約為 4,000 萬美元,主要來自鴉片生產、海洛英實驗室及對毒品運輸徵稅。

阿富汗重建特別督察部門(SIGAR)2018 年的一份報告指,美國政府在 2002 年至 2017 年期間,估計共花費 86 億美元遏制阿富汗的毒品貿易,藉此斷絕塔利班的資金來源,但這番努力似乎未能取得太大成功,反而激起依靠鴉片生產養家的農民和勞工,對喀布爾政府及其外國支持者的憤怒,並對塔利班表示同情。有專家就認為,塔利班掌權,更加不可能禁止罌粟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