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Facebook 反壟斷訴訟失敗,拜登政府權威遭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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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拜登於 7 月簽署行政命令,推動商業競爭;遞筆者為現任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 Lina Khan。 圖片來源:Alex Wong/Getty Images

1914 年,前美國總統 Woodrow Wilson 成立了聯邦貿易委員會(Federal Trade Commission,FTC),這是美國一個幾乎獨一無二、權力強大的監管機構,負責制定和執行新的競爭規則。

一百多年後,許多進步派人士認為,FTC 未能完成其核心使命。他們以 Google、Facebook 和亞馬遜(Amazon)等美國科技巨頭的存在為例,表示壟斷事業已再度掌控美國經濟。

在 FTC 創始之初,國會故意讓該機構的職權範圍更廣,這樣它就能對不同產業的反競爭行為作出回應。創設它的立法者表示,這個想法並不是要打破壟斷,而是要從一開始就阻止壟斷形成。

但這種情況在 1970 年代末發生了改變。後來成為聯邦總檢察長的保守派法學家 Robert Bork 撰寫了頗具影響力的著作:「反托拉斯悖論」(The Antitrust Paradox)。Bork 堅信,消費者應該受惠於競爭政策,即使這會損害員工或規模較小的公司利益。這一觀點自列根政府以來,就為反托拉斯執法提供了依據。

反托拉斯(Antitrust,亦即競爭法)運動名義上的領袖是美國參議員、前民主黨總統初選候選人 Elizabeth Warren。但現在最具影響力的成員,或許是 32 歲的學者 Lina Khan,美國總統拜登任命她改革 FTC,使其恢復反托拉斯的初衷。

Khan 在 20 多歲時於耶魯大學法學院寫了一篇學術論文,主張分拆亞馬遜,一舉成名。接管 FTC 後,Khan 迅速開始進行改造。其中一些變化看起來像是技術性的內部改革,而另一些則是重大的政策聲明,然而幾乎所有變革都遭到共和黨人士和商界強烈反對。

與此同時,白宮給了它更大的任務 —— 協助改寫支撐美國經濟的規則。根據拜登 7 月簽署一項包山包海的行政命令,FTC 被要求制定規則:禁止公司阻止員工跳槽到競爭對手,並防止製藥公司掏錢給非專利藥競爭對手,使其在一定時間內不會進入市場。

但是,如果說這些改革讓 Khan 的支持者感到滿意,它們也同時讓保守派感到擔憂。他們認為,FTC 既缺乏法律授權,也並非有力來完成這些變革的機構。

舉例來說,Khan 表示,想重新讓 FTC 對使用「不公平競爭方法」的公司提起訴訟。「不公平競爭方法」是一種概括性的企業行為,只要發生這種行為,即使沒有發生併購,或公司規模不足以壟斷,FTC 仍能採取行動。然而,這種行為往往很難證明。

更具爭議的構想是,該機構將開始按照拜登的企業競爭命令制定新規則,使自己涉入層面更廣。美國商會(US Chamber of Commerce)負責反托拉斯的高級副總裁 Sean Heather 表示:「FTC 正在制定自己的規則,同時扮演檢察官、法官和陪審團的角色。對於一個擁有廣大權力的監管機構來說,這令人深感擔憂。」

然而 FTC 最大的打擊,來自於對 Facebook 訴訟失敗。

今年 6 月,一名聯邦法官駁回了 FTC 對 Facebook 的指控,這是它多年來最高調的一次訴訟。FTC 宣稱這家社交媒體公司多年來一直從事反競爭行為,包括收購 WhatsApp 和 Instagram 等潛在競爭對手。然而,聯邦法官裁定,FTC 未能證明 Facebook 對其市場擁有壟斷力量。

未來幾週,FTC 將決定是否重新提起訴訟,並對 Facebook 的壟斷能力作出新的解釋。對許多觀察人士來說,這將是對 Khan 領導能力的首次外部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