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國家聯合起來,中國或成最大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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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27 日,突厥語國家合作委員會外長理事會特別會議。 圖片來源:Cem Ozdel/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上週五在伊斯坦堡舉行的突厥語國家合作委員會,正式宣佈更名為「突厥國家組織」(Organization of Turkic States)。中國「環球時報」本週二社論指,該組織反映泛突厥主義興起,地區國家有理由對之警惕。奧地利歐洲與安全政策研究所(AIES)高級研究員 Michael Tanchum 接受「日經亞洲評論」(Nikkei Asian Review)訪問指,突厥國家組織在區域上構成的「突厥走廊」(Turkic corridor),確實引起北京憂慮

突厥國家組織有土耳其、阿塞拜疆、哈薩克、吉爾吉斯和烏茲別克五個成員國,以及匈牙利、土庫曼兩個觀察員國。峰會期間,哈薩克與阿塞拜疆的經濟部長向「日經亞洲」表示,突厥國家將進一步促進彼此貨物流通、取消貿易壁壘。報道認為如此一來,突厥國家組織也有可能從一個民族合作集團,提升為一股有可能破壞區內俄羅斯及中國力量平衡的政治勢力。

本月 12 日,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在突厥語國家合作委員會會議上致辭。 圖片來源:Emrah Yorulmaz/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去年,阿塞拜疆勝出與亞美尼亞的納卡戰爭後獲得新的過境走廊,同時讓區域強國土耳其,有機會重新與中亞其他突厥國家直接連接。自 1990 年代以來,土耳其進入突厥世界其他地區的通道都被亞美尼亞封鎖。現時,開通這條名為「贊格祖爾走廊」(Zangazur Corridor)的計劃,獲得突厥國家組織元首一致支持

成功連接阿塞拜疆,令土耳其得以連接突厥世界、跨過裏海東西兩端,亦有機會實現從中國至歐洲的「中間走廊」(Middle Corridor)計劃,成為連接整個突厥世界的主要通道。Tanchum 分析:「對北京而言,過去與現在自己都牢牢控制中亞的商業。一旦土耳其建立起自己的力量,最終有可能構成中國在中亞最大的系統性威脅。」

他續指,過去十年,土耳其在中亞的發展亦有長足進步,而中國未能全面進入中亞以排除土耳其影響力。Tanchum 解釋,此前土耳其也曾提倡「中間走廊」,但中國對之並不擔心,因為土耳其原本不能直接聯繫阿塞拜疆及通往中亞的裏海,且預計土耳其如廣泛干預阿塞拜疆事務,會引起俄羅斯強烈反對。「但去年的納卡戰爭結果,導致這兩個限制都消失了。」

Tanchum 預計,中國將是戰略大輸家。目前為止,包括土耳其在內的突厥國家,一直謹慎避免與中國對抗;例如這場峰會的最終宣言,以及「突厥世界願景 2040」(Turkic World Vision 2040),都沒有談及中國在新疆的維吾爾族事務。但隨著土耳其加強與中亞突厥國家的經濟、安全合作,「土耳其可以愈益在歐亞背景中,平衡俄中力量。佔據如此有利的地緣政治位置,土耳其有可能扭轉目前默許中國新疆政策的做法,以新興歐亞強權的身份,向北京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