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離婚原因:氣候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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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蘭群島上的黑眉信天翁。

有些動物堅持一夫一妻,信天翁便是其中之一。信天翁一旦找到伴侶,就幾乎永遠不會分手,直至多年後死亡將之分開。不過雜誌「大西洋」(The Atlantic)報道,鳥類生物學家觀察過去 20 年福克蘭群島新島 (New Island)上的信天翁,發現離婚率有所上升,原因與氣候變化有關。

信天翁一夫一妻,彼此相遇在「舞會」中。里斯本大學鳥類生物學家 Francesco Ventura 表示,信天翁從幾個月大開始學習飛行,經個獨自鍛鍊再鍛鍊,下次返回出生地時,可能已是三年後。正值青春期的單身信天翁歸來時,便會聯同其他單身者一同起舞。紐約石溪大學 (Stony Brook University)鳥類生物學家 Melinda Conners 形容,場面「有點像俱樂部」。

學者指,一夫一妻的信天翁不常離婚。

信天翁們辦舞會,目的是從中尋找與自己契合的未來伴侶。眾鳥會在激烈興奮的舞蹈間,找到與自己合拍的節奏,也意味著找到對象。結合後,年復一年,信天翁會獨自飛向大海,又復歸與該伴侶繁殖,牠們一生可能會共同養育數十隻幼鳥。Ventura 及其同事不時來到福克蘭群島觀察黑眉信天翁(Black-browed albatross)群體,通常,牠們的「離婚」率只有 4% 左右,有時甚至低至接近零。

不過,當 Ventura 團隊仔細研究過去 20 年所得數據時,發現令人擔心的趨勢:新島上部分信天翁有異常高的離婚現象。雖說信天翁普遍一生一夫一妻,但也有少數關係會破裂。當信天翁覺得伴侶並不理想,便會令繁殖持續失敗,直到其中一方「受夠了」—— 通常是雌性,就會和平離開,尋找更好的對象。雌性再婚後,繁殖成功率通常會有所提升。

據 Ventura 的研究顯示,每當新島的食物變得稀缺,離婚率便會增加。如 2017 年,當地信天翁離婚率從平均 3.7%,增加超過一倍達到 7.7%。那一年,當地的海面異常炎熱,表面灸熱的水分難以與下層營養豐富的水混合,導致食物供給出現困難。假如離婚變得頻繁,可能進一步影響整個種群生存。Conners 解釋:「雀鳥必須重新經歷整個求愛過程,箇中消耗大量精力。」而且對信天翁而言,整個結合關係可能需時數年才會穩定下來,意味著牠們失去了多次繁殖機會。

Ventura 表示:「在資源匱乏之時,所有鳥都為此掙扎。」報道指,這時候一些離婚事件可能與生育有關。如雀鳥可能因覓食成果不彰而無法生育健康後代,又或者「夫妻本是同林鳥」,但始終將自己的生存機會置於交配之上。

荷蘭生態研究所生物行為學家 Antica Culina 沒有參與 Ventura 的研究,但亦把離婚原因指向環境。她稱,惡劣環境下,那怕是最強壯、飛得最快、最有魅力的雀鳥,也很難與配偶交好,因為配偶之間難以同步安排生活日程。遇上糟糕的環境,雀鳥的情感似乎變得脆弱,此時有更大可能與伴侶離婚。Ventura 形容,信天翁會錯誤地「歸咎伴侶」,將惡劣的環境條件,與伴侶差勁混為一談。

目前,新島有約 15,500 對黑眉信天翁,數量正蓬勃發展,離婚率增加似乎尚未造成嚴重後果。但 Ventura 擔心,隨著歲月流逝,氣候變化趨向嚴重,牠們的復原力會無法彌補潛在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