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史上最惡名昭彰的種族滅絕罪行,必定要數納粹大屠殺,這是歷史教育不能迴避的一課,但甚麼時候講授大屠殺歷史才最適切?有兒童教育專家提醒,這段暗黑歷史顛覆道德、附帶絕望訊息,可摧毀學童的童真,因此應當有完備道德教育配合,不宜過早向兒童揭開殘酷歷史真相。
紐約葉史瓦大學(Yeshiva University)猶太教育客座副教授 Karen Shawn 接受以色列「國土報」(Haaretz)訪問提到,兒童應該到 10 歲左右,才開始為認識納粹大屠殺歷史做準備,她稱之為「大屠殺教育準備活動」(Holocaust education readiness activities),顧名思義只是為日後認識歷史奠定基礎。
兒童在閱讀學校提供的指定讀物後,可與家長分享感受,但家長亦不宜急於講述史實,反而要因應兒童的情感和認知能力發展循序漸進教育。假如兒童直接問及大屠殺,家長應當盡可能簡單回應,但不用超出兒童所好奇的範圍。
然而,有別於兒童教育專家建議,不少以色列兒童很早就接觸大屠殺歷史,原因在於大屠殺議題經常出現在以色列公共領域,譬如每年大屠殺紀念日(Holocaust Remembrance Day)都有響起警報,難免讓兒童早有接觸。數年前,以色列教育部建議向小至 5 歲兒童教授大屠殺歷史,便惹起不少家長非議。
Shawn 回覆查詢時批評,現時猶太家庭和學校叫人最不安的傾向,正是認為大屠殺歷史教育沒有年紀限制。她警告大屠殺曾經令整整一代人喪失童年,假如老師或父母又過早把絕望的訊息帶給兒童,結果很可能會「玷污」和「終結」下一代的童年。
她引述自己著作中的論點,強調教育有需要讓兒童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納粹大屠殺的歷史卻剛剛相反,可以把兒童帶進黑白顛倒的世界,在那裡他們會發現,所有道德原則被違背後都不會受罰」。
與教育工作者合作的國際人權組織 Facing History and Ourselves 旗下高級項目助理 Shira Deener 認為,「無論是中小學生,都要讓他們安全地進入歷史和抽離歷史」,因此建立對話和課程框架非常重要。
她建議家長最早可於子女 7 歲左右,與子女分享美國漫畫家 Dr. Seuss 的兒童繪本 The Sneetches and Other Stories,或者日裔美籍作家 Kathryn Otoshi 作品 One。雖然兩者都沒有直接談及大屠殺,但就適切地向兒童講解偏見、隔離、權力和選擇概念,都是日後認識史實的重要基礎。
每位學生內心都住有一位道德哲學家,我們的工作就是發現他,然後給予尊重…… 兒童是知道對錯的,你只需要為他們的直覺賦予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