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里拉大貶值,終令人才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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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距工作令土耳其人毋須出國,亦可為海外企業工作以賺取外匯,不怕里拉貶值而影響收入。 圖片來源:Ozge Elif Kizil/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土耳其央行遵循總統埃爾多安之命,無視通脹飆升而一再減息,導致里拉大幅貶值。眼看鈔票快變廢紙,卻又無法遠走他方,遙距工作成為當地青年的出路。他們改為海外企業效力,收入以美金計算,生活質素不跌反升。但對於土國商界、特別是 IT 業而言,這波虛擬人才流失帶來了沉重打擊。

土國最大商會 Tusiad 的首席經濟學家 Gizem Oztok Altinsac 形容,業界對此「非常不快」。他直言:「這對我國很多失業的年青人來說是好,但對需要合資格青年而付不起薪水的實體經濟來說,卻非常糟糕。」只是,這種現象早已成為全球趨勢。很多公司擴大了徵才範圍,特別是科技界。

矽谷招聘平台 HackerRank 代表 Vivek Ravisankar 指出:「疫症完全改變了工程團隊的構成方式。那些企業嚐過在半徑 15 英里之外獲得人才的滋味,不會再走回頭路。」縱然這少不了銀彈攻勢,但他指各地的薪水差異開始縮窄。「若然(日後)全球的工資範圍相當接近,我也不會驚訝。」

Erdoğan 現居伊斯坦堡,自從任職美國的新創公司,就無意再打土耳其工。 圖片來源:Batıkan Erdoğan/Medium

31 歲的 Batikan Erdogan 是虛擬外流的人才。兩年前他發現里拉愈來愈不值錢,以美元計算,5 年來薪水也沒變後,便決心改賺外匯,為美國的新創公司遙距工作。「我不想只為工作而出國,離開家人和朋友。再者,相比住在柏林而用歐元消費,賺美金而花里拉更吸引。」

土耳其軟件工業家協會主席 Gonul Kamali 承認,當國際企業以月薪 5,000 至 6,000 歐元聘請一名東歐軟件工程員時,土耳其同業僅能付 2,500 歐元;而一名在本地公司任職 4 至 9 年的開發人員,平均月薪更低至約 1,180 歐元。她感慨:「軟件開發員終於得勝,所以我很自豪,但土國公司正在受苦。」

多個反對黨則指,土耳其早在 10 年多前,便因埃爾多安執政而淪為極權國家,加上政治及經濟動盪,造成大量人才流失。而 2015 年初至今,里拉更已貶值超過 8 成。去年一項針對 18 至 29 歲青年的民調便顯示,64% 受訪者表示想要永久移居外國,多數人說這是出於對「更好將來」的渴望。

商界領袖及 IT 業代表相信,土耳其一些最大而最有潛力的新創公司,仍可招徠及留住頂尖人才,但其他則恐怕難以聘得所需專才。在野黨民主進步黨(DEVA)副主席 Mustafa Ergen 身兼新創公司東主,認為土國人口結構年輕,意味著有巨大潛力來培育一批年青的電腦程序員及網站開發員,惟他警告:

我們 10 年前就應該這樣做,卻每年都未有採取行動。如今我們的人口開始老化,機會將會愈來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