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等領導人應學的事:謙虛、知所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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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 12 日,桃莉巴頓出席主題公園 Dollywood 的開幕日活動。 圖片來源:路透社

普京發動攻勢入侵烏克蘭卻未能從速取勝,更遭西方國家實施嚴厲經濟制裁。有分析認為普京誤判軍情及國際形勢,以致陷入進退兩難局面,其塑造的強人形象也因此失威。知所進退,無論在職場、情場還是戰場上,也是一個人要學習及達到的境界。「金融時報」專欄作家 Henry Mance 直言,「在面對尷尬的失敗時,退出是真正的智慧,普京應學懂這一點」,並以美國歌手桃莉巴頓(Dolly Parton)為例,說明知所進退的重要。

現年 76 歲的鄉村音樂人桃莉巴頓,在今年 2 月獲提名入選搖滾名人堂(rock hall of fame),今年有 17 人獲提名,包括 Dionne Warwick、Eminem 等。對於很多音樂人來說,能入選進入搖滾名人堂是莫大殊榮。惟本月中桃莉巴頓在社交媒體表示,自己不夠「搖滾」,不配進入名人堂,決定主動退出。其聲明指:「儘管我受寵若驚,很感激被提名,但我不覺得我有入圍的資格。 我真的不希望因為我而分薄其他人的選票,所以必須滿懷敬意地退出。希望等我哪天配得上的時候,搖滾名人堂再來考慮提名我。」

作為歌手及創作人,桃莉巴頓過去幾十年來已贏得無數獎項和殊譽,包括黃金時段艾美獎甘迺迪中心榮譽獎以及「時代」雜誌 2021 年百大最有影響力人物。她已經是創作人名人堂納士維創作人名人堂,還有鄉村音樂名人堂的成員。她有三首歌曲位列格林美名人堂,包括 Coat of Many ColorsJolene 和 I Will Always Love You

有人或會質疑,桃莉巴頓退是避免落選,因她是鄉村和流行音樂的傳奇人物,而非「搖滾」。Mance 認為現時人們傾向歌頌野心,即使最終失敗,可能也會成為再往上的跳板。在這種文化下,他讚揚桃莉巴頓「總是有種迷人的謙虛」,並形容:「我們比其他人更了解自己的問題。我可以用欺騙的方式得到工作,但這是該做的嗎?有時,接受別人比你更勝任,才叫勇敢。」

出色的表現,未必能夠在更高層或其他範疇上適用,譬如某人可能善於執行指令,卻未必是出色的領袖。教育學者 Laurence Peter 在 1969 年出版的著作中,便提出了經典的「彼得原理」(Peter Principle)——「每個員工都傾向攀升到其無力勝任的職級」。在 Peter 看來,大多數人是根據他們目前的表現獲得晉升,但並未真正考慮到他們責任愈大,卻沒有更大的能力,結果表現大不如前。

名人中也輕易見到這樣的情況。在某個行業達到頂尖的,會直接進入另一個行業的頂級職位。Mance 舉例,英國前財政大臣歐思邦(George Osborne)是作為報章編輯空降到政府,後被視為保守黨的負累;足球運動員林柏特(Frank Lampard)快速成為英超球隊車路士的領隊,現已被解僱,改任愛華頓的領隊,惟球隊受降班威脅;演員 Gwyneth Paltrow 成為健康達人(influencer),其創辦的生活風格網站屢被質疑宣傳和出售沒有科學依據的保健產品。但名人可能很難接受自己的極限,因為他們正是通過否定這些極限而成為名人,亦所謂「自信是成功的基石」。

桃莉巴頓曾於 2012 年在訪問中透露,她有「內疚情結」,因為她比其他更有才華的人更早成功。如今這種「情結」被稱為「冒名頂替症候群」(Imposter Syndrome),即質疑自己的能力,並為自己的成就心懷愧疚。

當然,要有這種心理問題,必須有兩個條件:一、成就不凡;二、自我懷疑。環觀全球及香港局勢,感受到的更有可能是彼德原理的殺傷力,每每自信好打得,但總會有碰壁的時刻,甚或犯下大錯。所以無論如何,Mance 表示:「一定程度的自我懷疑,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