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返回家園的烏國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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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火車從波蘭返回烏克蘭利沃夫的烏克蘭人。 圖片來源:路透社

烏克蘭戰火持續,首都基輔市郊的布查(Bucha)更傳出俄軍屠殺平民的消息。戰爭之中,平民是最無抵抗能力的人,截至本月 4 日,逃離烏克蘭的人數超過 420 萬、超過 700 萬人離開故鄉在國內逃難。不過「紐約時報」報道指,現時開始有離國的烏克蘭人,經西部城市利沃夫(Lviv)等交通要道重返家園。

2 月 24 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烏克蘭政府宣佈禁止 18 至 60 歲男性離開烏克蘭。當時在與波蘭接壤的邊境馬路上,幾乎所有過境汽車司機都是女性,火車、巴士站也擠滿準備離國的婦孺;是以現時的返國者,也以婦女和兒童為主。利沃夫副軍事長官 Yurii Buchko 受訪稱,近日離境及返國數字有重大變化:「戰爭開始時,離開人數是回國人數的 10 倍。現時在部分日子裡,於利沃夫州過境的人,有一半是要回家而非離開。」例如上週六雖然有 18,000 名烏克蘭人離開國家,但也有 9,000 人經利沃夫州邊境返國。Buchko 補充,當中部分人是貨運商人,也有許多是打算回家團聚的烏克蘭人。

只提供名字的 Oksana 便是其中一名返國者。她早前帶著女兒和 1 歲的孫子離開烏克蘭,先到波蘭再到捷克,然後又折返波蘭,最後回到利沃夫,打算坐火車返回烏克蘭東部的聶伯城(Dnipro)家園。儘管聶伯城幾星期前曾遭俄羅斯導彈打擊,但在異國當難民的經歷,仍令 Oksana 想回家。她與女兒 Halyna 都是大學教師,Halyna 坦言,波蘭在食物及其他方面都有提供重要援助,但始終無法解決居住問題。其他從波蘭坐車返回烏克蘭的人也向「紐約時報」表示,波蘭人非常熱情,但面對眾多抵達該國的人,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3 月 29 日,自烏克蘭東南部城市札波羅結抵達利沃夫火車總站的列車;現時俄軍將戰爭重心轉移至東部,西部的利沃夫等地相對安全。 圖片來源:Joe Raedle/Getty Images

Oksana 一行三人在波蘭的避難所住了兩天後,搬到一家旅館,直至再沒有錢住才轉到捷克一個小型難民中心,卻又遇上語言溝通問題。Halyna 表示在捷克,所有東西都只用自己無法理解的捷克語,不明所以的她們只能事事親為。此外,這對高學歷母女也無法在異邦一展所長。Oksana 感嘆自己只是收容所內其中一個不會捷克語的難民。「必須懂得捷克語。沒有人需要我們,沒有人需要老師。他們會準備讓我做清潔工,但即使如此,我也需要有個地方住。」

除了無法適應環境,報道引述其他過境者和官員的說法指,返國人數激增,反映人們愈益相信戰爭有可能持續數年;與其在另一個國家以難民身份過沒有自己家園、社會歸屬的生活,人們寧願重回有一定戰火危機的故鄉。據在國營烏克蘭鐵路機構工作了 20 年的售票員 Yurii Savchuck 指,近日確實愈來愈多人選擇回家。「不是人人都有錢長期留在國外。基輔也已解放了,他們想回去看看自己的房屋是否已被摧毀。」Buchko 認為:「他們起先因為恐慌而離開,但他們的家人還在這裡。」而目前,「人們已瞭解戰爭是怎麼一回事。即使有戰事,也可以留在烏克蘭、留在利沃夫。」

利沃夫頻繁發出的空襲警報,大多是反映俄國戰機正前往烏東戰場。Buchko 還認為,隨著利沃夫有店舖及企業重開,一些烏克蘭人也會回歸工作。他預計,這種在戰火下過日子的生活還會持續。「在戰爭開始時,我們心想它只會持續幾日或一星期,現在我們見到戰爭不是以月計,而是年。我們必須在這種日子下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