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學童的詰問:「俄羅斯已夠大,為何還想要更多?」

A+A-
波蘭克拉科夫(Krakow)一間貝學在壁報板上表示對烏克蘭的支持。 圖片來源:Omar Marques/Getty Images

新一代的歐洲學童,在 1990 年代巴爾幹戰爭之後才出生。當大型戰爭重臨歐洲大陸,烏克蘭難民亦開始逃難,來到他們的國家,加上社交平台不斷出現相關資訊,年紀輕輕的他們難免受到衝撃。他們也希望心中的疑問,能在課堂上得到解答。

英格蘭南部霍舍姆(Horsham)的小學課室內,11 歲的 Max 問道:「俄羅斯已經夠大,為甚麼他(俄國總統普京)還想要更多土地?」同班的 Issy 則問老師:「你會留下來為你的國家而戰嗎?」36 歲 Tara Harmer 稍為思考後回答他們:「我的本能是保護你,所以是的,我想我會為國家而戰。」

歐洲人正努力應對發生在家門口的戰爭,以及隨之而來巨大的新聞及資訊量。據「紐約時報」報道,歐洲各地的教師近來經常在課堂上被問及相關問題,同時也要注意安撫學生的情緒。像在意大利北部城市博洛尼亞(Bologna),高中教地理教師 Sandro Pellicciotta 指已收到過百條問題,他害怕自己會給出無意義的答案。

歐洲各國政府已意識到烏克蘭戰爭給教師帶來的挑戰,並起草有關指導方案。英國教育部建議教師「查核事實」並促進討論,當局亦會提供資源,以打擊虛假資訊。在法國,政府表示教師應該解釋俄烏共同歷史,更要釐清烏克蘭是主權國家,有關其「沒有獨立權利的論點」並不成立。

事實上,這次衝突亦被視為世界上「首次 TikTok 戰爭」,兒童和青少年在網絡上得到大量資訊,但消息往往未經證實而且令人不安,所以學生主動提問令 Pellicciotta 很高興,他能借此解釋信息真偽。當被問及「如果你站在普京的立場上,你會發動攻擊嗎」,Pellicciotta 就對他們說,了解地理至關重要。「地理的美妙之處,在於為人提供解釋現實的工具。」他展示烏克蘭地圖,告訴學生該國接近海洋及擁有平原,能提供令鄰國野心家垂涎的資源。

於挪威奧斯陸地區一所小學任教的 Thor Alexander Almelid,在七年級的教室裡拉下標示蘇聯地區的 1980 年代世界地圖。他向學生解釋,世界以前曾處於懸崖邊緣,但最後外交手段成功阻止了核戰爭。不過他也坦言,目前只能希望不會發生最壞情況:「我盡我所能讓他們平靜下來,讓他們放心,但我不想騙我的學生。」

西西里島的小學教師 Jessica Scambiato Licciardi 指出,因為學校鄰近軍事基地。當戰鬥機飛過學校時,整個三年班的學生都在顫抖,有人問:「戰爭要來了嗎?我們這裡有俄羅斯人嗎?」Licciardi 向他們解釋,意大利有俄羅斯人,但這些人並不邪惡,不會發動戰爭。

法國新聞素養組織 Entre Les Lignes(「看出真實」)的創辦人 Sandra Laffont,最近在馬賽接觸一些 10 來歲的兒童,驚覺他們對戰爭極為恐懼。她在地圖上標出法國及烏克蘭之間的距離,並解釋,法國並未處於戰爭邊緣。她也提醒教師必須接受,學童不會得到所有答案的事實,並直言:「就像普京為甚麼這樣做,我也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