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寵物吃的特別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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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Valera Golovniov/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有飼養寵物的人大概都有同感:牠們明明就不在乎吃甚麼,為何總要花費那麼多去買寵物食品?例如狗隻愛吃的風乾牛鞭,跟大部分寵物主糧、零食和咀嚼物一樣,是由肉類業的副產品製成,但一包約 50 克的風乾牛鞭,已索價 100 元左右。寵物食品昂貴,如今還影響更多人,皆因大流行期間,美國多達 2,300 萬個家庭(約 5 分之 1)飼養了一隻狗或貓。而市場研究公司 NielsenIQ 的數據指,今年初寵物食品價格比去年同期大約上漲 12%。

原料不如你想像中便宜

寵物食品之所以昂貴,原因之一是它與大家所想的「副產品」不一樣。紐約大學營養學榮譽教授 Marion Nestle 形容,那些磨成粗粒狀的家常寵物乾糧就好比嬰兒配方奶粉,需正確組合脂肪、蛋白質、纖維和營養素(就像人們所吃的代餐),還要添加防腐成分,以配合供應鏈和售後儲存,提高了研製的成本和複雜程度。

即使寵物食品多採用肉類和家禽業的所謂副產品,這些原料本身也不便宜。雖然在美國等部分西方國家,人們不常吃內臟和魚片等肉類,但它們在歐洲和中國等地卻大有市場,也是寵物食品業中搶手的蛋白質成分,並非人們印象中的「廢料」。這場大流行也推高了整體肉價。COVID 疫症爆發迫使肉類加工廠關閉,農場對大量動物進行安樂死,導致供應緊張和成本上漲,殃及寵物食品業。

花大錢研發狗糧,為了取悅…… 你

另外,寵物食品商為吸引顧客,還需投入資金做研究。例如雀巢公司致力研製既能吸引寵物,其氣味和賣相也能令主人掏荷包的粗粒乾糧。科羅拉多州立大學的動物科學副教授 Jennifer Martin 指,這些公司還會對寵物進行嗅覺測試,於實驗房間放置各種不同配方的寵物食品,觀察狗或貓隻反應,找出哪種最受歡迎。

另外,製造風乾牛鞭這類寵物食品時,生產商還要面對所謂生物學的挑戰 —— 只有公牛擁有陰莖,而且每根只夠製成少量的風乾牛鞭。Martin 還指出,由於某些國家在生產生皮咀嚼物時,除了採用皮革工業的剩餘物料,還可能加入有害的化學物質,使得消費者轉而購買風乾牛鞭作取代,增加需求。

寵物食品的價格,當然不只取決於原料與研製成本,生產商還看準客戶從不吝嗇給寵物最好的心態;加上可能大流行在家工作期間,主人有更多時間陪寵物,令他們更關注寵物飲食。Martin 指,人們愈來愈傾向將選購個人食品的準則加諸於寵物食品,令標榜全天然、非基因改造,甚至純素的寵物食品應運而生;寵物食品的潮流,以往通常較人類的飲食趨勢落後大約 5 年,但差距現正收窄。

這趨勢亦令消費者更重視寵物食品的品牌效應。一款名為 Kong Stuff’n 的產品,可將花生醬擠進由天然橡膠製成的模具,讓狗隻進食同時玩耍,售價比一罐 Jif 花生醬更高。Nestle 表示即使成分相同,不同的品牌與包裝,價格亦大有分別。

巨頭不想讓你知道

市面產品看似選擇眾多,但其實主要出自幾家大公司。Mars Petcare 的母公司,是生產 M&Ms 和 Twix 朱古力的 Mars,旗下還包括 Pedigree、Greenies、Iams、Whiskas 和 Royal Canin 等數十個寵物食品品牌。Nestle Purina 的母公司雀巢還擁有 Purina、Friskies、Beneful 和 Fancy Feast 等,此情況可能對消費者與價格不利。

寵物食品市場研究所的 ​​Dana Brooks 認為,儘管業內缺乏競爭對手,但近年提供寵物純素餐與網上零售的初創公司大量湧現,將令寵物食品市場的競爭更激烈。有分析師表示,未來 10 年行業規模可能增加兩倍

那麼,寵物主人又應否繼續購買較昂貴的寵物食品?喬治亞大學董事會認證的獸醫營養師 Joseph Bartges 提醒,至今未有足夠研究,解釋狗糧或貓糧成本與動物健康之間的關係,換句話說「貴未必代表好」,或有待日後更多相關研究證明。美國新媒體 Gimlet 的播客 Rose Rimler,去年在節目 Science Vs談及像無榖物這類流行的狗食品,價格往往更高,卻未必更好;雖然有些狗確實對穀物過敏,但這類犬科動物早已隨人們進化到可吃穀物。

今日,人們在選購寵物食品時,仍未能掌握足夠資訊或研究數據,但業界卻可能樂於維持現狀;正如 Nestle 所指,對寵物主人來說,昂貴的食品依然較具吸引力,那怕寵物根本不可能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