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普京智囊」杜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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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金在莫斯科出席女兒杜金娜的追悼會。 圖片來源:路透社

俄國極端民族主義理論家杜金(Aleksandr Dugin)女兒杜金娜(Darya Dugina)週六在莫斯科附近駕駛汽車期間,被事先安裝在車上的爆炸裝置炸死;有指杜金本人才是刺殺目標。本週一,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聲稱已查明案件,指控烏克蘭情報部門策動一名烏克蘭女公性 Natala Vovk 展開襲擊。惟 FSB 的指控,與流亡海外的俄國杜馬前議員 Ilya Ponomarev 的說法有不少出入

路透社在週日分別引述俄國官方通訊社塔斯社(TASS)及政府官方報紙「俄羅斯報」(Rossiyskaya Gazeta)指,爆炸車輛屬於杜金本人,可能杜金才是行刺目標,父女倆當日一同出席莫斯科郊外一個節日活動,杜金最後一刻決定與女兒換車。不過,FSB 週一又有新說法,稱杜金娜就是行刺目標。據 FSB 稱,Vovk 早於 7 月下旬已帶著自己 12 歲的女兒抵達俄羅斯,搬入杜金娜居所附近的公寓以方便監視,並在杜金娜被殺當晚參加她在場的一個右翼傳統活動。

杜金娜汽車爆炸受襲現場。 圖片來源:路透社

杜金娜是其父歐亞運動組織的政治評論員,並定期為親克里姆林宮媒體撰稿,另外有意見指杜金是「普京大腦」。不過,一名烏克蘭高級官員否認涉嫌事件時,質疑杜金娜是行刺目標的說法。英國「衛報」引述該名官員指,杜金父女都不是具戰略意義的人物,烏克蘭沒有理由這樣做。「衛報」駐莫斯科記者 Andrew Roth 則認為,若以杜金本人作行刺目標有合理解釋,因杜金雖然算不上普京國師,但他在俄羅斯及西方知名度很高,經常發表煽動暴力的反烏言論。如果要以高調行事但受保護程度較低的人為目標,杜金可能是合適選擇。

而現時常駐基輔的 Ponomarev 認為,杜金父女均是襲擊目標,而策劃事件的是為國民共和軍(National Republican Army,NRA)的俄國國內抵抗組織。Ponomarev 表示自己與 NRA 有聯絡,並認同其做法,指父女兩人絕對正當的攻擊目標,因為他們均支持當前戰爭。但同時他不認為行動有效,因為在激進主義圈子裡,杜金雖是神壇級人物,但在俄國政府機構眼中,杜金只是無足輕重的人。

Ponomarev 宣稱國民共和軍涉事的同時,也聲稱獲 NRA 授權朗讀他們的宣言,當中稱普京為「篡權者和戰犯」。另外,Ponomarev 接受總部在拉脫維亞的俄羅斯獨立媒體 Meduza 訪問時,透露自己有份協助 Vovk 事後離開俄國,且沒有否認 Vovk 有份參與事件,但強調就自己所知,「她不是發動這次襲擊的人⋯⋯ 但她是一個值得保護的人」。

FSB 發佈一段影片,顯示一名嫌疑人越過俄羅斯邊境,進入一座據指屬於杜金娜的建築物,但始終未有提供其他照片或影片證據,證明襲擊由烏克蘭策動。另一方面,即使 Ponomarev 提出襲擊由 NRA 策劃,也只是他或 NRA 一面之辭;報道也稱許多觀察家認為 Ponomarev  的說法只是宣傳噱頭。

烏克蘭的官員就傾向認為,爆炸更有可能是俄國政府的偽旗行動,目的是陷害烏克蘭並為接下來的暴行提供藉口。RT 電視總編輯 Margarita Simonyan 等人士,已呼籲加強針對烏克蘭及烏克蘭人的攻擊。然而,Roth 對俄羅斯是否需要藉口來繼續侵略有保留,而且如果整件事是由俄羅斯自家安排,反而會顯得 FSB 以至國家脆弱無能,無力阻止行刺。

爆炸責任眾說紛紜,但少數可肯定的影響,或者是事件已引起俄羅斯精英階層恐慌。政治分析員 Abbas Gallyamov 向「莫斯科時報」(The Moscow Times表示,支持戰爭的專家及克里姆林宮的支持者,今後或會擔心自己人身安全。「杜金娜是一名普通的政治評論員,這一事實擴大他們的恐懼 —— 支持克里姆林宮的人會明白,這場戰爭是具象的,會對他們個人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