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流浪印第安」—— 自己故事自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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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 Reservation Dogs 劇照。

最初看到 Reservation Dogs,心想這是塔倫天奴(Quentin Tarantino)成名作「落水狗」(Reservoir Dogs,1992)的電視版嗎?看內容簡介又似乎不是。去年 Hulu 推出的這齣劇集,口碑不錯,說的是 4 個印第安少年的成長故事,卻原來又真的跟「落水狗」有點關係。劇集上月推出了第二季,第一季近日也可以在 Disney plus 看到。

4 個住在俄克拉荷馬州的青少年,夢想是離開家鄉到他們心中的理想地加州,為了儲錢遠行,不惜偷竊、搶劫,同時又要與黑幫對抗。劇名譯作「流浪印第安」,重點不在於流浪,而是印第安,「A show about natives,made by natives」。以美國印第安原住民為題材的劇集不多,而假若劇中有印第安人,也必然是最典型化的角色,即是中文裡「紅番」的形像。這齣卻不只是關於原住民的故事,而是台前幕後全是原住民。主腦之一的紐西蘭演員兼電影製作人 Taika Waititi,父親是紐西蘭原住民,近作有電影 Jojo Rabbit,而且還飾演希特拉一角。另一位主腦 Sterlin Harjo 出生並成長於俄克拉荷馬州,一直致力創作關於美國原住民的故事。

Taika Waititi 在一篇訪問中說到:

看著我們在森林裡徘徊跟鬼魂對話、摸著樹跟風對話,好像因為跟自然親近而知道所有答案似的;還總有笛子音樂。這些我們都厭倦了。
我不知道甚麼鬼魂,也不跟樹說話。我看漫畫長大,喜歡它們且也跟其他孩子一樣會對女孩子產生興趣。

他們要從第一身角度出發去說自己的故事,看來是很政治正確的出發點,不過,人家卻不是要甚麼說好原住民的故事。對觀眾來說,有沒有新角度 —— 甚至只是很簡單,好不好看才是重點。每集半小時的黑色喜劇,劇中的少年每天流離浪蕩、偷車打劫,也沒犯下甚麼離天大罪。Sterlin Harjo 希望呈現成長於俄克拉荷馬州印第安保護區(即 Reservation,劇名的由來)的生活,當中有跟其他成長在同一土地的青少年一樣,因為印第安身份而帶來的獨特體驗。

作為非原住民,可能未必完全明白當中的幽默,不過劇中卻有不少流行文化符號,特別是塔倫天奴的「落水狗」,還有「危險人物」, 細心留意時會發現很多痕跡。Sterlin Harjo 說他們雖然成長於郊外,但因為有互聯網,年青時一樣喜歡看電影,一樣聽 Wu-Tang ClanTupac。到了 21 世紀,才看到原住民自己的故事,影視世界中高舉的多元似乎還要再努力一點,也無謂再搞太多政治正確。「流浪印第安」可貴之處,正是他們可放心去笑,盡情地幽自己一默,不用擔心甚麼歧視詆毀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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