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正倒退到 1970 年代,危機恐更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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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7 月,一枚俄軍導彈墜落哈爾科夫自由廣場後未有爆炸。 圖片來源:Mykhaylo Palinchak/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近來,眾多學者都對全球局勢作悲觀預測,著名歷史學家弗格森(Niall Ferguson)日前便警告,世界正「夢遊」到類似 1970 年代的亂局,令人類難逃金融衝擊、政治衝突和社會動盪,危機可能比半個世紀前更糟。

現職史丹福大學高級研究員的弗格森,上星期五(9 月 2 日)在意大利的國際經濟論壇 Ambrosetti Forum 接受美國全國廣播公司商業頻道(CNBC)訪問。他強調經過連串催化事件,1970 年代亂局重臨不再是預測,而是對現狀的描述,「重演 1970 年代的所需的配料,已全部就位」。

歷史學家弗格森著作等身,去年出版新書「末日:致命瘟疫、核災、戰爭與經濟崩盤,災難對人類社會的啟示」(Doom: The Politics of Catastrophe)分析災難與政治的關係。 圖片來源:Henning Kaiser/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他指出,去年錯誤的貨幣和財政政策與 60 年代非常相似,其引發的物價飛漲,同樣對應 70 年代的頑固高通脹。1973 年爆發的贖罪日戰爭(Yom Kippur War),以色列與埃及和敍利亞領導的阿拉伯聯盟衝突,美蘇兩國都有介入,結果擴大全球能源危機。但有別於贖罪日戰爭維持只有 20 天,如今俄羅斯無故入侵烏克蘭已長達半年,對能源市場的衝擊只會比 1973 年更深遠、更持久。

縱然,各國政界領袖與央行行長爭相通過加息對抗通脹,並減少對俄羅斯能源的依賴,但弗格森悲觀地認為,沒有證據表明這些措施可緩和危機。更糟的是,相較半個世紀前,現時全球生產率增長偏低、債務水平更高、人口結構亦更為不利;而當時,冷戰局勢稍緩,美蘇兩國衝突沒有升溫,如今美中關係卻更趨緊張。弗格森因此大膽推斷,2020 年代局勢只會比 1970 年代更糟。

人類始終傾向相信,全球危機有某程度的規律,可及早預測,但弗格森坦言,歷史發展總是出其不意,危機不是一波接一波來臨,戰爭、金融危機與瘟疫經常同步出現。「由瘟疫開始,我們面對罕見的全球大流行,消滅了數百萬人口,以各種方式擾亂既有經濟秩序。及後有大規模貨幣與財政政策衝擊,繼而是地緣政治的衝擊。」

弗格森指出,各種失算與誤判,導致人類對前景過分樂觀,最終無法及早應對全球危機。「在他們腦海裡,世界是由一系列平均值組成,不太可能出現非常糟糕的狀況,這導致人們⋯⋯ 有點過於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