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解讀普京劇本:局部動員與公投是甚麼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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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昨日發表電視演說,宣佈局部軍事動員。 圖片來源:路透社

面對在烏克蘭戰爭中節節敗退,普京昨日發表電視演說,下令局部軍事動員,又支持俄佔地區公投加入俄羅斯;及後國防部長紹伊古宣佈將動員 30 萬後備軍人。有傳媒評論推測,普京可能借吞併烏克蘭領土,把烏軍光復行動扭曲成對俄羅斯的侵略,自我實現「西方亡我之心不死」的陰謀論,為全面動員和正式宣戰鋪路,為普京最不願意下的決定。

烏克蘭日前光復第二大城市哈爾科夫(Kharkiv)以東多個城鎮後,克里姆林宮發言人 Dmitry Peskov 曾在 9 月 13 日表明,俄軍未有打算「正式宣戰」以動員後備役軍人,甚至說「沒有相關討論」。事隔一星期,普京卻在昨日的全國電視演說下達局部動員令,又再次聲稱西方威脅俄羅斯,將用盡「一切手段」保家衛國,更強調動用核武「不是虛張聲勢」。

烏克蘭軍隊在重光城市庫皮揚斯克(Kupiansk)巡邏。 圖片來源:Metin Aktas/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值得注意的是,俄羅斯國會杜馬(Duma)亦於前日修訂刑事法,以嚴懲任何投降、搶劫或不服從命令的軍人,訂明「動員、戒嚴及戰爭期間」違法罪加一等,當局更立法針對拒絕響應動員令的預備役士兵。最新修例舉動表明,普京已經為戰事升級做了長遠準備。

與此同時,兩個俄佔區的傀儡政權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LNR)和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DNR),同樣計劃在 9 月 23 至 27 日舉行公投,以決定是否與俄羅斯合併,南部的俄佔州份赫爾松(Kherson)與扎波羅熱(Zaporizhzhia)亦先後表明,將會跟隨推動公投。換句話說,俄羅斯正計劃操弄民意,以正式吞併烏克蘭領土。

把佔領地變成不可分割領土

「經濟學人」分析指出,公投沒有實際意義可言,俄軍在多個地區都無法掌握實權,連扎波羅熱首府都不在其控制範圍。不過,普京卻大可能利用公投結果,聲稱佔領區是俄羅斯「不可分割領土」,繼而把烏克蘭的光復行動,扭曲對俄羅斯的侵略。俄羅斯官方喉舌 RT 編輯 Margarita Simonyan 前日便煞有介事警告,對俄羅斯領土的攻擊,意味著「烏克蘭與北約對俄羅斯的全面開戰」。

2014 年俄羅斯佔領克里米亞(Crimea)後,亦曾經按類似劇本行事 —— 先利用公投非法吞併烏克蘭領土,時任俄羅斯總理梅德韋傑夫(Dmitry Medvedev)繼而嚴厲警告,任何光復克里米亞行動,等同「對我們國家的宣戰」。然而,有鑑於烏軍近期成功重奪大片領土,同樣的警告也就不僅是虛張聲勢,反而會成為普京把戰事升級的口實。

最近烏軍不但重奪哈爾科夫以東大片領土,控制兩大地區補給樞紐庫普揚斯克(Kupyansk)和伊久姆(Izyum);9 月 19 日還光復盧甘斯克的比洛戈里夫卡(Bilohorivka),距離俄軍於夏季苦戰下攻克的兩座城市利西昌斯克(Lysychansk)和北頓涅茨克(Sievierodonetsk)只有 15 至 20 公里距離。

此前,部分俄羅斯極右民族主義者都在埋怨,烏克蘭戰事之所以失利,是由於普京不夠堅定、手段不夠殘暴以震懾敵人,如今都對準備全面開戰感到興奮。但「經濟學人」卻推斷,無論局部動員還是全面動員,都會波及俄羅斯人國內生活,挑起更多年輕人不滿;再者,俄軍要為新兵提供足夠訓練和裝備,並找到適用的軍官指揮,前後可能要花上一年多時間,不大可能短期內為俄軍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