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老化】不止法國,中國也要提高退休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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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Zhang Peng/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法國政府強推將法定退休年齡由 62 提高至 64 歲,希望延長人們的工作生涯,為退休基金帶來更多收入並延遲支付退休金,減輕相關財政系統的壓力,因而激起連串示威罷工。面臨類似困境的並非只有法國;在中國,自 1950 年代以來女、男最早分別可在 50 和 60 歲退休,惟這項多年未變的政策,正隨著退休大軍增加而耗盡地方政府資金

中國在 1960 年代初大饑荒過後迎來嬰兒潮。屈指一算,這批數以億計的人口正迎來人生 60 大關,開始退出勞動力市場。據聯合國估計,2019 年中國 60 歲及以上的老年人口高達 2.54 億;估計到 2040 年會有 4.02 億人超過 60 歲,佔總人口 28%。中國社會科學院曾在 2019 年預測,即使加上政府財政補助,全國城鎮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基金亦將在 2028 年出現赤字,並於 2035 年耗盡結餘。前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今年 2 月曾指出,中國人口多且高齡化,養老金支出不斷擴大,儲備容易出現缺口,提醒「中國養老金體系需要為龐大且嚴重老齡化的人口做好準備」。

要為養老金體系開源節流,最直接的做法是提高退休年齡。但「華爾街日報」報道稱,中國過去已多次考慮改變退休年齡。2013 年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定」,曾提出研究制定漸進式延遲退休年齡的政策;2022 年「擴大內需戰略規劃綱要(2022 – 2035年)」裡,亦提及「實施漸進式延遲法定退休年齡」。上月中信證券一份研究報告指,官方打算在今年公佈漸進式延遲退休方案,至 2055 年前後實現男女 65 歲同齡退休。

在浙江省一家國有保險公司工作了 20 多年,去年以 50 歲之齡退休的郭錦儀(Guo Jinyi,音譯),每月正領取 6,000 元人民幣養老金,「剛好夠我開啟人生第二篇章」。現在舞蹈課成為郭的生活主調,又有時間跟孫女耍樂。類似年紀的退休人士在中國各城市比比皆是,他們閒時在廣場集體跳舞,又用住宅區提供的設施鍛煉身體。郭坦言:「我很幸運可以按時退休。年輕人要晚退休真的不公平。」

據報,山東、江蘇省已允許一些高技術工人自願延遲退休,有工人預計做法會在未來幾年變成強制。許多中國人亦認為,提高退休年齡必將發生。山東一家國有房地產公司的 31 歲會計師向「華爾街日報」表示,自己工作單位的官員們,已就提高退休年齡的計劃舉行過數次內部通報會,又指自己「已做好 65 歲才能退休的準備」。

可以預計,延遲退休年齡會引起較年輕人口不滿。報道指,那怕中國採取較為溫和的漸進方式,例如有政府研究人員建議,首先提高女性退休年齡,使之跟男性持平等,但仍然不受歡迎。今年 2 月武漢出現反對政府削減醫療福利的示威活動,即使規模遠不如在法國的反對提高退休年齡示威,但報道認為,事件顯示即使在中國,推動退休改革也不免要受強烈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