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日式咖哩飯,何以燃起日韓獨島主權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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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發獨島主權爭議的「竹島海鮮咖哩」。 圖片來源:隠岐の島町

日韓之間經常就獨島(日稱竹島)的領土主權爭執,東京奧運網站把該島劃為日本領土,就曾引發外交風波,而最新爭端卻竟然是來自一碟日式咖哩飯:白飯以獨島造型倒模,並插有日本國旗,引來南北韓傳媒統一口徑齊聲譴責,爭議背後,還牽涉利潤可觀的旅遊收益。

有關這碟咖哩飯的評論眾多,內容則無一與味道相關。北韓官方網媒「我們民族之間」(우리 민족끼리)批評,這碗咖哩飯出賣了日本,展露出日本有「佔領」獨島的「軍國主義野心」;南韓「東亞日報」(동아일보)引述大學教授的說法,批評日本透過「典型的廉價伎倆」宣揚其擁有獨島主權的主張。

翻查資料,這款日式咖哩飯名叫「竹島海鮮咖哩」(竹島海鮮カレー),出品自島根縣外海隱岐之島町的餐廳。縱然南韓實際上控制獨島,但日本卻把獨島劃入隱岐之島町行政範圍,官方網站有專題介紹「竹島爭議」,數年來曾舉辦講座和展覽闡述日方觀點,最近正利用「竹島海鮮咖哩」為範例,招募開發「竹島紀念品」。

網頁指出,隱岐之島町歡迎當地企業、團體與個人提交申請,日期為 10 月 1 至 29 日,當局可補助一半商品開發經費、最高金額為 20 萬日元,旨在「提高竹島知名度」和振興當地經濟。有關商品不但要具有原創性,還要展現出竹島的特質,兼具備持續的生產與銷售計劃。

2019 年疫情前,獨島遊客人數曾經多達 38.6 萬。

隱岐之島町想利用獨島做賣點,吸引愛國或獵奇遊客觀光,未知計劃會否成功,但南韓方面確實把主權爭議成功轉化為商機。「山陰中央新報」報道,2005 年起南韓放寬平民登上獨島後,鄰近的鬱陵島每逢春秋兩季都有觀光船來往獨島,不少南韓遊客紛紛報團登島、消費獨島紀念品,以展現愛國情操,間接振興鬱陵島經濟。

去年鬱陵島遊客有 17.6 萬人,較疫情前 2019 年的 38.6 萬人次大幅下跌,但仍然遠比隱岐之島町的 7.4 萬遊客人數多出超過 2 倍。鬱陵島旅遊業極為依賴獨島,從當地商店與景點可見一斑,不少旅館和餐廳都以「獨島」為名,大街的紀念品店經常兜售印有獨島插圖的 T 恤、印有獨島地圖的頭巾和手巾,海產都強調是獨島出品,著名景點還有獨島博物館,和宣稱可以眺望獨島的瞭望台。

隱岐之島町的咖哩飯是否包含「軍國主義野心」實是見仁見智,但開發「竹島紀念品」顯然有參考鬱陵島旅遊業模式,嘗試把日本人宣示主權的衝動,轉化為到隱岐之島町消費的動力,從而提振地方經濟。但當地沒有直航獨島的航班,終究很難把鬱陵島經驗順利完全移植過來。

日韓不是首次因食物挑起獨島主權爭議。2017 年日本官員投訴,前美國總統杜林普訪問南韓期間,國宴菜單上列明有獨島海域出產的蝦。在東京奧運期間,南韓政府則抗議日本將獨島劃入東奧官網;韓聯社在今年 6 月亦報道,日本防衛省在 Twitter 和 Facebook 上載印太地區合作的自衛隊宣傳片,其中一幅地圖寫有「竹島領土問題」字眼,南韓外交部對「竹島」的稱呼大表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