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 VS 能力:捷克的槍牌考試

A+A-
一名女士在捷克布爾諾國際防務與安全技術博覽會(IDET)查看一把 CZ-75 半自動手槍;攝於 2013 年。 圖片來源:RADEK MICA/AFP

7 天之內,美國兩州接連發生大型槍擊案,且在夜店超市這類群聚之地,令人防不勝防。但擁槍權和社區安全,未必永難兼得。捷克是歐洲唯一以憲法保護擁槍權利的國家,允許人民隱秘攜槍自衛,但他們在行駛這項權利之前,必須通過測試以證有此能力。當陀槍如開車,上路前要先考牌,是否更能護人護己?

在捷克考槍牌到底有幾難?

去年捷克僅有 7 宗涉及槍械的兇殺案,當地議員及槍主將此歸功於槍械管制法,大幅提升負責任擁槍的機率。槍械教練 Martin Fiser 揚言:「我們的政治在很多方面確實糟糕 —— 腐敗。但我為此法例自豪,它足以成為其他國家的榜樣。」其特別之處在於,除了要求持槍者將之安全存放,還規定任何有意持槍者,包括獵戶、收藏家甚至槍械繼承人,需要接受健康檢查、背景調查,以及一個相當嚴格的考試。

應考者需在 40 分鐘內作答 30 道選擇題,內容涉及安全法規和刑法細節。若要取得隱秘攜槍牌照,考生最多只能答錯一題,目前失敗率約 4 成。順利通過的人隨即進入「實戰」階段,以證明能夠安全操作槍械及準確射擊。任職布格拉一個靶場的 Pavel Ausficir 表示,射擊課雖非必修,但沒上的話恐怕「很難過關」,政府亦有應用程式及網站以供準備筆試。「那不是要求人牢記法例,而是確保都有仔細閱讀過。」

反觀同有擁槍權的美國,現時仍苦於各自為政。大多州份允許人們毋須學習射擊也能帶槍,即使加州及康涅狄格州等少數地方要求發放槍牌前,需要接受安全訓練或考試,人們也可上網買槍來規避測試。槍械暴力預防組織 Giffords 的州立法主任 Sean Holihan 還指,在美考槍牌的要求也「沒捷克定的那麼高」。

問題:規管槍還是規管人

監督考核系統的是捷克內政部,其槍械政策主管 Jan Bartosek 指最難的部分涉及安全操作。應試者必須證明能拆開槍支、將其還原,並處理「卡彈」或重複上膛等故障。不合格者需簽名作實,日後可以重考,但許多人失敗一次就會放棄。他強調,任何國家「也可專注規管槍械或人民」,「我們主要專注於人」。

事實上,捷克去年才頒佈攜帶武器的憲法權利,原因是議員們希望歐盟應對恐襲的措施,不會危及該國法律。曾任警隊領袖的參議員 Martin Cervicek 表示:「槍械獲槍主看重,但不被視為神聖。」加上當地沒有主要槍械遊說團體,所以平均每 30 人就有 1 人擁有槍牌也好,國民亦鮮少討論相關議題。2015 年當地發生罕見的大型槍擊事件後,當局也能迅速修例,賦予警方權力,沒收心智能力受懷疑者之槍械。

今年捷克報考槍牌的人數稍為上升,政府將此歸因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Ludek Cakl 這位從事科技業的兩子之父,也在上月展開這場漫長挑戰。他先去看醫生以獲取心理健康證明,再到射擊場接受訓練,以熟習 CZ-75 半自動手槍各個部分,並要學會在 10 米及 25 米以外分別用手槍及步槍射擊,務求在考試時至少五發四中。Cakl 坦言「這比預期中要難」,所以考前也會「加鐘」操練。「一切只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