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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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iterature:西方出版業界也吹韓風

自韓江的「素食者」在 2016 年獲得「國際布克獎」,韓國文學得以在英語世界嶄露頭角。今年再有千明官的處女作「鯨」入選這項大獎,令文學韓流(K-Literature)再向世界推進。歐美出版商陸續發行韓語小說的英譯本,而且反應不俗;讀者們亦開始發現,這些故事非但有趣,還反映時代和社會變遷。

床上腐爛:維多利亞時代的「攤屍」藝術

廣東話有「攤屍」一詞,形容賴在床或梳化放空的頹狀。TikTok 及 Instagram 上最近亦流行「床上腐爛」,聲稱窩在床上看電視、吃零食,不理世事,可以讓身心靈得到最佳休息。英國阿伯里斯特威斯大學創意寫作及 19 世紀文學講師 Alice Vernon 撰文指,早在維多利亞時代,人們已將之視為藝術。

ChatGPT 最「喜歡」讀甚麼小說?

不少人試用 ChatGPT 時,都嘗試委派各類刁鑽任務,其中常見的是叫 AI 模仿某人文筆。實驗結果有的幾可亂真,有的只見毫無個性的詞彙堆疊,背後與訓練 AI 的數據庫息息相關。有研究團隊就嘗試逆向追溯機器學習的材料,結果發現 GPT-4 對某些名家、某類型小說有特別偏好。究竟哪些作品叫 AI 倒背如流?這又會如何影響 AI 的世界觀?

唐明:莎劇人物 07 —— 用罪惡鞏固不義是懦夫所為

如果馬克白不是這樣自大,他不會不滿於爵位的賞賜;如果他是一個男子漢,他也不會因為妻子的煽動,就決定動手。他不辨是非,無法面對犯罪的後果,也沒有勇氣承擔罪責,只知執著一己妄念。馬克白表面英勇,骨子裡其實如他妻子所言:有賊心無賊膽,是一個懦夫,他缺乏堅定的意志,在別人的唆擺之下,任何風吹草動,輕易就向欲望屈服,而他心裡一直都又悔又怕。

唐明:莎劇人物 05 —— 用寬恕解脫靈魂上的繫鎖

寬恕、和解 —— 不僅是與敵人和解,更要與自己和解,遵從道德和理性而放下怨恨,這一切,對於中國文學是極其陌生的。「暴風雨」主旨的此一傳統,可以在小說「基督山恩仇記」、「悲慘世界」或者電影「月黑高飛」、「死囚 168 小時」找到,仇恨是靈魂的枷鎖,唯有寬恕,才會得到釋放和自由,而支持此一主旨最大的理由,正是普羅斯彼羅所說的:「我是他們的同類,跟他們一樣敏銳地感到一切,和他們有著同樣的感情。」

書店們:做鴨

十年前巨鴨首度訪港,近日再次來訪,多少給香港人帶來一點驚喜。巨鴨由荷蘭藝術家 Florentijn Hofman 創作,初訪時群情洶湧。這次巨鴨偕同伴雙雙暢遊維多利亞港,自 6 月 10 日開始停駐在維港海面,供市民參觀。大家對巨鴨褒貶不一,但對藝術家 Florentijn Hofman 來說,其實已達到其目的﹕讓觀賞者的自我在大作品前消失,從而重獲自由。以下節錄 3 本有關「做鴨」的書籍,詳情可瀏覽有關網站,了解更多。

唐明:莎劇人物 04 —— 喪失獨立意志的悍婦毫無是處

比特魯喬和嘉芙蓮娜初見面的一幕,針鋒相對,可以說是後世浪漫愛情劇的 prototype:一個油腔滑調,一個潑辣尖銳,一個厚顔無恥,一個不假辭色,真可以說是棋逢對手。比特魯喬滿嘴爛俗的甜言蜜語,嘉芙蓮娜絲毫不為所動,雖然涉世未深,卻完全知道比特魯喬的把戲,他們的對話充滿諷刺和玩笑:當比特魯喬說自己為娶她寧願作「老實的公雞」,嘉芙蓮娜卻反擊他:「我不要你這個公雞;你叫得太像鵪鶉了。」

唐明:莎劇人物 03 —— 暴君的一生是因為缺乏愛?

也就是說,理查天生畸形 —— 根據湯瑪斯摩亞可能是道聽途說的記載,理查駝背、跛脚,手臂萎縮,因此心理扭曲,如果他相貌堂堂,他肯定忙著談情說愛也來不及,怎麼會躲起來專門尋思害人呢?理查的醜陋外表神憎鬼厭,不但小動物不願親近他,甚至他自己也要背對著陽光,「窺看自己的陰影」—— 難免也有幾分令人同情之處,雖然我很懷疑理查以君王之貴,身邊竟會沒有人供他調情弄愛?

唐明:莎劇人物 02 —— 只剩下瘋子和傻瓜相互扶持

李爾王最大的弱點,寫得明明白白,就是他需要愛 —— 忠心、千依百順、甜言蜜語(歌功頌德),榮華富貴他都有了,沒有甚麼可以再打動他,只有這個看不見、摸不著,變幻莫測的「愛」,是他沒有辦法牢牢掌控的 —— 這就應了馬基雅維利的名言:「如果一個君主對於臣民的愛戴和恐懼必須有所取捨,那麼為人畏懼比為人愛戴要安全得多。」

唐明:莎劇人物 01 —— 最具破壞力的小人

莎士比亞以一己之力開拓了英語世界,他的戲劇作品尤其被公認為文學典藏,因為他創造了許多典型人物,不但可以在後來的作品裡找到他們的影子,甚至可以在現實生活裡辨識出來。莎士比亞戲劇中一個廣為人熟知的典型是伊阿古。看過電視劇「權力遊戲」的人,應該對「小指頭」這個角色印象深刻,「小指頭」的行事方式很像伊阿古,甚至連人物的形象氣質也很符合想像。

唐明:文學女人 10 —— 還記得「人生若只如初見」

在這個意義上,金大班不止是個人,更可以說是一代人的化身:那一代被迫離開上海、離開中國,離開他們最熟悉的,曾經風生水起的環境,不得不重新找個地方安身立命,難免都有撫今追昔的失落,正如金大班在心裡痛罵的名言:「好個沒見過世面的赤佬!左一個夜巴黎,右一個夜巴黎。說起來不好聽,百樂門裡那間廁所只怕比夜巴黎的舞池還寬敞些呢!」

唐明:文學女人 09 —— 最卑微的愛情甚至沒留下任何印象

從這個角度看,男女雙方都相當有問題:女人為何不能令他留下印象,連自己的名字也沒有提起過?既然男人的性生活如此隨意放縱,甚至還不如唐璜,連用筆記本記下名單的心思也不願花,女人又為何要對他死心塌地呢?她到底想從這段關係裡獲得甚麼呢?

唐明:文學女人 07 ——「只要舒服,我不介意做一個男人」

身為女性,從她這個年紀起,就必須及早為嫁人做準備:外表要有吸引力(這當然是由男人的角度來衡量),行為要規規矩矩,舉止嫺靜,言談優雅,不可以說髒話,也不可以牙尖嘴利、高談闊論;具備良好的持家知識或者技能(做飯、洗衣、帶孩子)。當然,最重要的是貞潔,女人從頭到腳都受到社會文化的嚴格規定。因此,她打扮成男孩子的時候只說:「只要舒服,我不介意做一個男人。」

唐明:文學女人 05 —— 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她

所有女人,以及所有文藝青年,都應該讀「包法利夫人」,及早讀,適時重讀,不是要引以為戒,而是對於感情、欲望、理想之精神追求,要細細分辨,否則就會像艾瑪那樣:「肉體的七情六慾,對金錢的垂涎三尺,還有熱情帶來的傷感,全都混在一起,成了一種痛苦。」

唐明:文學女人 04 —— 為甚麼說她是頭號壞女人?

但如此 180 度的轉變,絲毫不令人驚訝,身為馬克白的野心和慾望的人格化,這是很合理的安排:馬克白自己不便宣諸於口,或者一直壓抑的念頭,經過他的妻子「醍醐灌頂」,便像著魔了一樣,從一個勇敢善戰的正常軍人,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暴君。這種文學手法,當然是有古老宗教傳統的依據,並無新奇之處,但卻引發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邪惡之為邪惡,到底要歸咎於催生惡念的那個,還是付諸行動的那個?

唐明:文學女人 02 —— 純潔終究是人性的祭品

但是,人生所有的委屈求全,都是放棄和違背内心的道德原則,也可說是對内心純潔的褻瀆。純潔之於人性,只能淪為獻祭。因此,黛絲看見在獵槍聲中跌落的一批重傷的雉雞,動了惻隱之心,她輕輕扭斷雉雞脖子,免得牠們繼續受罪,這時候她流下淚來:「我可是一點兒肉體的痛苦也沒有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