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電影「多摩美好的夜晚」恍如一瓶愈釀愈醇的酒,愈看就愈入味,而且是充滿女性的細膩,大概也是它的點睛靈巧之處。導演名叫清原惟,這是她的第二部長片,入圍柏林影展、西班牙聖塞巴斯提昂國際電影節、北京國際電影節等等。有幸與她細談創作,更了解如此雲淡風輕的電影何以構成。
莫坤菱 深夜舊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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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坤菱:疫情後再看「窄路微塵」,不過時的相濡以沫
總共看了兩次「窄路微塵」。第一次是去年香港亞洲電影節首映、訪問導演林森前,在試映室的小銀幕,已覺是驚豔。兩個小人物面對命途多舛,依舊咬著牙關,默默存活,不知不覺戳到每個觀映者的心坎…… 還只是共鳴感作祟?如今世界通關,疫情已過,一切恍如隔世,翻看一遍「窄路微塵」,卻覺相濡以沫更耐看,尤其是本來有點不明所以的結局,吃過每記苦難後,是帶點餘韻的明志。
莫坤菱:要在大銀幕上看一次的電影 ——「悲情城市」
「悲情城市」是第一齣涉及到台灣政治事件「二二八事件」的電影,首次公映亦是於解嚴之初,不論在政治或藝術層面,都是開創先河的電影。它不但觸及 1940 年代末的官民衝突,而且勾勒一種深層次的身份詰問。
莫坤菱:奧林斯基在大館,18 世紀的愛情言猶在耳
這星期,音樂成了我們共同的語言。不論是線上觀賞、引頸以待的坂本龍一音樂會,還是 Happy Friday 在大館親歷其境的「大館操場音樂節:弦內之音」閉幕節目 —— 意大利金蘋果古樂團及奧林斯基(亞洲首演),都讓人浸淫於豐富美滿的音色裡。
莫坤菱:熱血沸騰的記者,和良心發現的幫兇 ——「她說」
作為一個記者,實在沒可能錯過「她說」(She Said)—— 一齣開宗名義改篇自「紐約時報」普立茲獎調查報道及暢銷小說「性、謊言、吹哨者」的電影,揭發美國著名製片人哈維溫斯坦對女星及女助手一連串的性侵行為,並追溯一直以來整個荷里活娛樂行業,在制度上如何包庇及默許此等行為。
莫坤菱:不能拍還是拍了,所有虛實、荒謬和恐懼 ——「伊朗無熊無懼」
香港亞洲電影節最令我引頸以待的電影,不是被鏡粉秒速搶購一空的那部,而是在威尼斯影展獲得「評審團特別獎」的「伊朗無熊無懼」(2022)。電影由伊朗導演巴納希(Jafar Panahi)執導,即使身懷禁拍令,卻仍然交出虛實交錯、荒誕絕倫,但勇氣與智慧並存的電影,叫人驚嘆,電影自有自由的生命力。
莫坤菱:繼續拍下去,風雨不會沒了期
往高先電影院看「動態 Rolling —— 獨立電影拍攝計劃」時,一波三折。先是來勢洶洶的颱風,然後是大廈爆水渠導致影院停業,一改再改,終於在第 3 次成功達陣。看畢,很慶幸在大銀幕觀賞了 4 齣風格迴異、但竭力吐露香港人心聲與壓抑的電影,像我這三顧草廬的過程,風雨不會沒了期,戲內戲外,人們都在期望著破鏡重圓的一天。
莫坤菱:「給十九歲的我」—— 紀錄片和成長,皆是時間釀的酒
在香港國際電影節看了張婉婷導演執導的「給十九歲的我」首映,入場前,怕紀錄片會很悶,也怕陳腔濫調的勵志,誰知兩者皆空,比想像中好看。紀錄片以英華女學校校舍搬遷和重建為主軸,記錄一班「千禧寶寶」10 年的成長軌跡。136 分鐘宛如揭開寫滿少女心事的筆記本,有天真瀾漫,也有大言不慚,有努力,但有未如願,甚至有未能直接觸碰的社會變遷……
莫坤菱:「七人樂隊」的觸動 ——「回歸」後,我們在香港「迷路」
「七人樂隊」由香港 7 位著名導演拍攝,包括杜琪峯、徐克、許鞍華、林嶺東、譚家明、袁和平和洪金寶,由 50 年代戰後到 2020 年代,每人拍一部短片,刻畫一個 10 年,至於誰拍哪個就抽籤決定,既向菲林致敬,也訴說香港情懷。
莫坤菱:那些我們不能視而不見的伊朗禁片
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伊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們有切膚之痛。這是因為看過禁片導演們幾部具感染力的電影,亦是因為天下烏鴉一樣黑,他朝君體也相同。
莫坤菱:今年最被低估的日本電影 ——「回到戀愛終結時」
「回到戀愛終結時」(2022)是一部將惋惜、遺憾、快慰、甜蜜交織一起,共冶一爐的日本電影。橋唔怕舊,電影橋段是用倒敍法,由近年寫到遠古,先苦後甜地訴說一對情侶 6 年的感情瓜葛,由分開後各自的潦倒,一起時的貌合神離,到遇見時的電光火石……
莫坤菱:今生不再的「玻璃之城」
得悉香港導演羅啟銳過身的晚上,我把舖塵的光碟送進播放器,重溫一段段在香港大學或許荒唐但無垠的年月,戲內也側寫了 97 回歸一刻的璀燦煙火,耳邊徐徐響起黎明唱的「今生不再」。燈滅人逝,此生不再是愛情,是電影,也是我城。那場雨,撲毀了煙花,25 年後,雨只有下得更無情。
莫坤菱:「呼~」刮起的一陣風 —— 時代吹散了人,吹不散意念
鮮浪潮國際短片節本地競賽日前頒獎,一齣刻畫本地離散潮的短片「呼~」奪得今屆大獎。在得悉賽果前,恰好在戲院觀賞過這齣作品,故此也想執筆寫寫。
莫坤菱:「孩子轉運站」的舊影子 —— 沒有血緣的家人,還是法制公事公辦重要?
上星期看了是枝裕和執導的韓國電影「孩子轉運站」,一齣被喻為「最日系的韓國電影」,男主角宋康昊憑戲更獲得康城影展最佳男演員,成為第一位韓國演員獲康城影帝,想必已經交出了擲地有聲的答案:日本導演對執導韓國電影一樣駕輕就熟,發揮甚佳。
莫坤菱:大銀幕的舊電影修復 —— 二十年後看「藍宇」,往事不如煙
戲院重開第一齣入場看的戲,就是看關錦鵬導演 20 年前公映的「藍宇」(4K 修復版)。今日再看,不過時,不俗套,不遙遠,情感依舊熾熱,有些人與事即使失落了,它不會隨時間灰飛煙滅。看畢,踏出戲院,點了一根煙,呼出唏嘘,往事不如煙。
莫坤菱:「甜蜜蜜」的離散觀 —— 愛人如愛一個地方,你以為可以選擇嗎?
電影裡,愛情既是主軸也是隱喻,有些愛本來就是後知後覺。我想,人生大概有很多事情可以選擇,移民可以選,住怎樣的屋可以選,但心裡放了哪個人、認定哪個地方是家鄉,卻無法任意選擇。
莫坤菱:今年香港最被低估的紀錄片 ——「憂鬱之島」
我甚至大膽地認為,「憂鬱之島」的野心不局限於 2019 年發生的社會運動,它是想狠狠詰問每個經歷過 2019 年的人,一條導演在紀錄片開初已經搬出來的問題:「香港,對於你來說是甚麼?」
莫坤菱:重看「一一」—— 如果人生有個按鈕叫重來,你會按嗎?
我們經常幻想可以擁有一個重來的按鈕,一按下去,回到原點,再選多次,我們生活上所有不美滿的東西都能煙消雲散。但是我們忽略了,我就是我,不會因為擁有推倒重來的魔法,便變成另一個人。那正如 NJ 的覺悟,很有可能,我們都會做一樣的選擇、選一樣的路,即使要被斬頭也不回頭。
莫坤菱:說話的藝術 —— 從伊力盧馬舊戲看 Drive My Car
縱觀整部電影,就像坐在紅色 SAAB 老車搖搖曳曳地看一段人生的風景,遇上一些人與事,觸碰你過往的痛處,導致結痂的傷口重見天日,你會選擇一往無前還是混沌而過?而我想說的是,電影可以如此好看,有一定長度卻不覺漫長,全賴一種說話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