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畫 黃家偉的畫中意 —— 專訪現代水墨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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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偉「觸動心靈」。
文:思澄

水墨畫除了山水花鳥,還能令你聯想甚麼?黃家偉(Owen)擅長油畫,並從事藝術教育及推廣工作逾 20 年,近 10 年專注現代水墨創作,師從林天行老師、陳成球老師、劉國松教授等,2017 年創出「浮生皴法」,以此皴法創作出一系列作品「浮生聚能 – 探索」。今年 4 月,黃家偉以「浮生聚能」為名作個展,現代水墨之父劉國松教授觀賞後「讚揚家偉的當代水墨作品很強,很有意思,跟時代很近,個人風格很清楚。他同時讚賞家偉獨創的『浮生皴法』很有創意,技巧很成熟,可以推動當代水墨的發展。」究竟黃家偉以「浮生皴法」所繪的是怎樣的世界?

現代水墨是一種精神、是情感投放

甫進畫室,四周置滿厚厚的畫卷,黃家偉笑著回答,每卷也有七百多張,這些都是他每天以水墨創作下的痕跡。我笑問,無論是編劇、作家、畫家等,從事創作的都會習慣說,「靈感到,好快完成了」、又或「靈感未到,所以停滯」,他望著畫卷說:「現代水墨不是去尋找,不是在大自然中尋,而是在研究中創作出來,其實陳成球及我的老師都是劉國松。劉國松強調自己不寫生,我自己也不認同一定要寫生。寫生是需要,但靈感不是尋找,我們不會說靈感未到,我們日日都做,你見四周一卷卷的,是日日都做,做的時候便會發現新的東西。」

這令我記起在一篇劉國松的專訪中,他對學生的一番話:「做為一個畫家與做為一個科學家沒有兩樣,科學家一定要全心投入在實驗室不停做實驗,實驗成功了才有所發明,有所發明才能成為科學家。畫家也是一樣,他必須全心全意在畫室中不停實驗,實驗成功了才有所創造,有所創造才能成為畫家。如果一個人只知跟著古人的筆走,或老師教他怎麼畫他就怎麼畫,那又何異於科學家的助手呢?他自己是沒有甚麼發明或創造的思想和理念的。」

水墨畫予人傳統之感,呈現的景象,不其然會令人聯想起山水、花鳥圖,帶點穿越時空看古代的味道。現代水墨有何獨特之處?黃家偉闡釋:「傳統是形、意,現代是無形、無意,是情感投放,現代水墨是一種精神。」他表示畫家把情感投放出來,而任何一樣東西都可作情感投放之用,例如藝術家看見黃山,他們所繪的,不是那座黃山,而是「將佢吞落肚,然後再將佢吐出來的黃山,就是黃家偉的黃山。」再簡單而具體的比喻,就是看到食物,吃掉,消化後,再感受,然而透過媒介把情感輸出。

浮生皴法在畫甚麼?

黃家偉「浮生聚能 – 探索(1923)」。

「皴」解作皮膚因寒冷而皺縮、乾裂,而另一個意思則是國畫畫法,表現出所繪之物的線條、紋理、形態等技法,大多用於描繪山、石的形態;在寫畫中,皴就是肌理。黃家偉藉此加以解釋,皴法是畫家認為以這種手法最能表現自己去形容那個環境。創出一個皴法也是有條件的,他說:「第一,之前有無人做過;第二,短時間內,3 至 10 年,沒有人做到。在這段時間我要不停的展覽,公開場合講解或示範,將技巧帶出去。最後,最重要是你的皴法是否能配合你的創作,不是硬來的。」

那麼「浮生皴法」在描繪甚麼?「浮生皴法的獨特之處是追溯自己。我甚少對外表示,我本是一個漁民家族,為何我認為浮生就是水母?因為我見過一個畫面,小時候,跟爸媽出海捉魚,在公海時看見全海都是水母,看不見藍色,除了自己的船,全部都是水母。我感覺到那個力量好厲害及力量很大。當我畫水墨畫時,便會想起原來我心中,就是想表現這一種畫面,原來這是根。當我一用這個水墨畫創作,並以此為肌理時,便完全吻合我這麼多年對於藝術的追求,原來就是那種能量,水母的團結所產生的巨大能量。」當你看到「浮生聚能 – 探索」的畫像時,便會聯想起在黑暗中凝聚了不少光亮或能量,而這便是大海中的水母,甚或是宇宙中,生命的能量。

一覽從油畫到水墨的作品

黃家偉自小喜歡繪畫,因小學教師陳寶珠老師悉心教導他畫畫的技巧後,更令他下定決心,朝著畫家為職業,更希望以此教育下一代。當他在大一設計藝術學院畢業後,於社會工作 4 年,便有足夠的資金成立畫室,以便教畫及創作。直至他發現於油畫創作來到一個樽頸位時,由書法開始接觸水墨,發現了一片更大的天空,可持續發展,「浮生聚能」系列因此而生。

他笑言,以前的心態是餬口比較重,現在反而是追求一些事,如自己追求藝術研究及影響力,不是追求在市場賣得幾好,而是現在的水墨作品,希望對藝術發展有所影響。因為心態不同,所以創作的力度也強了很多。

他將於 11 月參展新藝潮博覽會,總共超過 100 位藝術家參與。整個展覽分為三大系列,分別為國際藝術家系列、多元系列以及特別計劃系列。這次是他第二次參加,「這是一個真真正正貼地及年青的平台,沒有一個很高的門檻,參展的藝術家也很多元化,亦有當代性」。是次,他會展出關於母子的愛的油畫作品「觸動心靈」及「浮生聚能 – 探索」的畫作,讀者可一睹畫家無論在素材、內容及用色上的轉變。

第三屆新藝潮博覽會

  • 日 期︰2019 年 11 月 1 日至 4 日
  • 時間:
    11 月 1 日(星期五)上午 11 時至下午 4 時;晚上 7 時至 10 時開幕儀式及藏家之夜
    11 月 2 至 3 日(星期六日)上午 11 時至晚上 8 時
    11 月 4 日(星期一)上午 11 時至下午 5 時
  • 地 點︰中環 PMQ 元創方(中環鴨巴甸街 35 號)
  • 門票免費登記︰bit.ly/2P6oHw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