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𢲷晒頭】巧妙地偷書稿,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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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不少不法之徒寄送釣魚電郵至圖書業界各類型的作者、代理及編輯,為的是騙取作品原稿,但騙徒既不會將作品轉售圖利,也不會將之公開上網。偷書稿賊犯案動機不明,使得出版業大感困惑,也難以防範。

去年 12 月,圖書行業網站 Publishers Marketplace 發表消息,指 Little Brown Book Group 將出版美國作家 James Hannaham 的小說 Re-Entry,並將由 Ben George 負責編輯。消息傳出兩天後,Hannaham 收到來自「George」的電郵,要求他發送最新的稿件。詭異的是,這封電郵寄到了 Hannaham 刊登在網上,但其實很少用的地址。然後他打開自己常用的帳戶,將稿件發送至平日與 George 聯絡的電子郵箱,並提及相關電郵。他憶述:「Ben 打電話給我說,『那不是我』。」

Hannaham 險些就成為神秘國際網絡釣魚騙局的受害者。該騙局一直誘騙作家、編輯、代理人及其他業內人員分享未出版的書籍手稿。相關騙案早於數年前出現,目標是瑞典、台灣、以色列及意大利等地的出版業者。但去年,釣魚電郵的數量在美國爆炸式增長,在秋季法蘭克福書展前後達到頂峰,以致 Penguin Random House 和 Simon & Schuster 這兩間規模最大的出版商要為此發出警告。

騙徒熟知出版流程及「MS」(Manuscript 的略寫)等行內術語,容易取得代理、出版社及編輯信任。其所用的電郵地址也經過精心設計,令受害人不虞有詐,例如對域名進行極微小的改動,以 penguinrandornhouse.com 取代 penguinrandomhouse.com,而且電郵地址會被遮蔽,對方要點撃回覆才顯示。

目前業界尚未清楚騙徒身分,但就估計是行內人所為。最令人費解的,是他們從中能獲得甚麼好處?被偷的稿件不曾在黑市或暗網出現,賊人也未有要求贖金。當書籍公開發售後,事情似乎就告一段落。

作家 Cynthia D’Aprix Sweeney 曾在 2018 年揭穿冒認其代理人的騙徒。釣魚電郵通常利用公開內容編纂郵件,但 Sweeney 新作當時尚未公佈任何消息,騙徒已得到相關資訊,包括截稿日期、小說名稱甚至是主要角色的名字。更令 Sweeney 困惑的是,她的新作不像是可以賺大錢的作品,騙徒即使得到原稿,也難以從中得到好處。事實上,騙徒更多針對實驗小說、短篇小說集及新作者的作品。文學機構 Trident Media Group 行政總裁 Dan Strone 直言,若只是針對暢銷作家也無可厚非,但「若是處女作,把它放上網也不會有直接收益,因為沒有人認識這位作者。」

出版界猜測,盜竊者可能是為書探組織工作,因書探會安排將圖書版權售予國際出版商以及電影、電視製作人,而買方多傾向付款前獲得資料,像是未經編輯的手稿等。書探 Kelly Farber 直言:「這流程有點像我一直在做的工作 —— 我會掌握一切資訊。」即使竊稿行為沒有造成重大損失,作家仍會深感不安,因為被竊的,是他們未完成的作品,內容充斥錯字及未整理好的情節。作品未修飾好已被他人閱讀,Hannaham 坦言:「會覺得被侵犯,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最初草稿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