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g Kong Infosphere:從建築察看香港的世界脈絡 ——「戰後建築研究檔案」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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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 年,當時的華富邨正在建設中。 圖片來源:Sunny Lee/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via Getty Image
文:陳卓喬
戰後建築研究檔案(FAAR)成員

作為建築界的作業者,我們「研究」建築的方法不外乎從視覺聯繫開始:走在街看建築,透過建築物的用料及形式,大概得知它的年代及作者。然後從舊的建築雜誌及圖則、甚至是書信及檔案中按圖索驥,把不同的人物和事件連結起來。

我們成長的環境之中,不少建設也是在戰後才出現。從街市、學校、大會堂等日常生活的場所中,我們往往可從它們簡潔的結構及外表,辨認出這種被界定為「現代主義」(modernism)的風格。風格可以是很好的切入點去欣賞我們身邊的建築,但同時我們不應拘泥於教條去為這些建築定格。一座建築物之所以如此模樣,除了反映建築師本身的主意及其接受的訓練,也是取決於業主及用家,當時社會的態度以至地緣政治等形成。

「現代主義」自二十年代科比意(Le Corbusier)在發表的「新建築五點」及其教材式作品薩伏依別墅落成漸為人注目。三十年代包浩斯學院骨幹四散至英美等地下,再乘戰後重建及世界大局重整的契機下,「現代主義」得以成為各地建築及城市發展的指導思想。

位處中國以南、東南亞以北,又因著其殖民地身份,戰後香港提供了豐富的養分予現代建築在城市中萌芽。它成為了英國熱帶現代建築的實驗場,同時內地的政治更替讓一批在外國受訓的頂尖華人建築師南來執業,加上香港大學也成立了首個建築系,這三股力量呈現戰後香港現代建築數十年之間的不同面貌:如舊麥花臣場館(1953,徐敬直)、香港大會堂(1962,Ron Philips and Alan Fitch)、華富邨(1971,廖本懷)的建築師,便分別來自以上三種不同的背景。

這種從外地「移植」過來的現代建築具有一定的普遍性之餘,它們落地生根下也成為了獨特的地區個案。這個過程之中香港及其他亞洲地區也有著相似的經驗,也讓它們之間的交流漸趨蓬勃。當時的建築雜誌除了介紹香港,也會花不少篇幅介紹東亞及東南亞地區的新建築。70 年代從美回流的何弢,更與日本新陳代謝派(Metabolism)的槙文彥、新加坡的林少偉、泰國的書梅春塞(Sumet Jumsai)及印度的柯里亞(Charles Correa),合組亞洲的建築師聯盟,嘗試以亞洲港口地區作為經驗,建立的獨特的方法抗衡當時歐西主導的思潮。國際現代建築協會(CIAM)中早期的亞洲代表人物、斯里蘭卡建築師達施華(Minnette de silva),曾經在香港大學短暫住教,作為她嘗試書寫亞洲建築論述的一部分。

以戰後香港建築作為出發點,讓我們了解世界上的現代建築之餘,也讓我們以及這個城市得以在時代的洪流中有自己的立錐之地。

※ 此欄文章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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