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入中國史上第一球 ——「聖 Jo 仔」唐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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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月 7 日杭州亞運,香港隊對烏茲別克隊的銅牌賽。 圖片來源:Tian Bochuan/China News Service/VCG via Getty Images

香港足球代表隊在杭州亞運會大放異彩,史無前例殺入四強,成績甚至超越中國隊。由於英國文化影響,香港是亞洲其中一個最早發展足球運動的地區,並曾有「遠東足球王國」的美譽。香港人啟蒙了中國足運,最知名的例子是生於灣仔大坑的李惠堂。而當李惠堂還是小朋友的時候,香港便出了一位「遠東球王」—— 就讀聖若瑟書院、為中國射入國際賽史上第一球的唐福祥。

有關唐福祥家庭背景的資訊並不多,其中一個講法,是唐福祥祖父參與的太平天國運動失敗,於是要舉家遷往香港,以種花為生。1893 年唐福祥出生,長大後首先就學於灣仔官立英文學校,是灣仔小學乙組足球隊成員,後來升讀皇仁書院,並成為甲組隊員。20 世紀初的香港歧視問題依然嚴重,華人學生甚少有參與足球賽的機會。就學期間,唐福祥有份加入華人史上首支足球隊「華人足球隊」。1908 年,「華人足球隊」改稱「南華足球會」。

然而,當 1911 年辛亥革命爆發,他決定輟學加入學生北伐軍,但未有成事,便轉學聖若瑟書院。

1912 年,菲律賓、中華民國和日本成立遠東奧林匹克體育會,由三國輪流主辦遠東運動會,是全亞洲第一個國際性綜合運動會。1913 年,菲律賓馬尼拉舉行了第一屆賽事,當時成立不過兩年的中華民國也如約派員參與。首屆遠東運動會已經設有足球項目,當時香港足球水平遠超其他地方,民國政府便組織了一隊以香港人為骨幹的足球代表隊,陣中 8 人皆為原南華隊成員,當中就包括當時還不足 20 歲的唐福祥。

該屆賽事日本沒有派員參賽,故此只有中華民國和東道主菲律賽角逐。賴文輝在「簡明香港足球史」形容,該屆中國足球隊「倉促成軍,又缺乏國際賽經驗,加上有幾位球員暈船浪,無法發揮應有水準」。另一邊廂,根據彭沖的「走過香港奧運路」,當時菲律賓隊是以馬尼拉的職業外隊為骨幹,選手隊內有英籍和西班牙籍的國際級球員。中國隊班底以南華球員為主,唐福祥也被選為中國隊史上首任隊長。

翻查「紀錄.體育.足球數據基金會」(RSSSF)的資料庫,賽事在 1913 年 2 月 4 日進行,在上半場,中國隊後衛彭松長在禁區犯下手球,菲律賓隊把握機會射入 12 碼,半場領先 1:0。下半場開賽不久,唐福祥一人扭過四名對方球員,並拐過門將,最終射入空門扳成平手,這個漂亮的入球成為中國隊在國際賽場上的第一球。然而到比賽末段,菲律賓隊長 Damaso Garcia 與張榮漢在中國隊禁區爭頂,皮球在混亂中落到 Garcia 腳上,最終他一射破門。中華民國以 1:2 不敵對手僅得亞軍。

經過這次失敗經驗,中國隊後來取得遠東運動會九連冠,成為東亞足球的霸主。由第二到第四屆賽事,唐福祥皆以隊長身份參與奪冠,直到 1921 年赴美留學,淡出中國國家隊。回國後,他出任廣州嶺南大學體育系主任,大力推動廣州足球發展。到後來第九屆及第十屆遠東運動會,唐福祥擔任中華民國教練,協助完成九連冠偉業,而該兩屆賽事,中國隊隊長是另一位名宿李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