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護照的蓬勃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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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英國內政部披露,每年有 40 萬本英國護照遺失或者被竊。「每日郵報」近日揭發,西歐的犯罪幫派盜取英國護照,並運送至土耳其和希臘,每本英國護照售價可高達 2,500 鎊。而遺失護照的人遲遲不報,也導致入境安全的漏洞不斷擴大,英國公民一般要等到護照遺失 73 天後才報失。

「每日郵報」接觸到身在伊斯坦堡的偷運集團頭目,他的生意額高達每月 110,000 鎊(約 110 萬港元),每本遺失護照的售價從 800 鎊至 2,600 鎊(約 8,300 至 27,000 港元)不等,其中有些護照是英國合法公民和犯罪集團的交易,這些人將護照售予人蛇,協議是幾個月之後才向政府報失。

國際刑警組織早於 2002 年發起「失竊旅行證件」(Stolen and Lost Travel Documents, 簡稱 SLTD)數據庫 —— 旨在通過共享成員國相關數據,以有效打擊恐怖主義、毒品走私和非法移民。根據國際刑警組織(Interpol)的數字,截至 2017 年全球 175 個國家遺失的合法旅行證件達 7,500 萬本,大部分成員國的入境處至今尚無核對 SLTD 數據的習慣,導致失竊護照依然能順利入境,而令偷運集團佔有極大優勢。

英國政府和國會兩黨都敦促盡快填補漏洞,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措施是英國入境處資料必須和 SLTD 聯網。他們主張實施嚴格的入境審查,並與護照持有人曾經去過的國家作資料核對,起訴出售這些遺失護照的網站;一旦有人報失護照,英國護照署必須將之吊銷,並在 24 小時內通報國家打擊犯罪調查局(National Crime Agency),再轉交國際刑警組織的 SLTD。

令人不安的是,護照黑市的存在,暴露出歐洲各國之間在邊境安全問題上欠缺合作,甚少分享數據,而在英國退歐之際,此一問題更形嚴峻。移民國務大臣 Caroline Nokes 稱,一般人遺失信用卡都會立即向銀行報失或者立即取消,但是遺失護照的人卻缺乏同樣的危機感。遺失護照的嚴重後果,不但令犯罪分子有機可乘,而身份被盜用的人也會陷自己於危險或犯罪處境中。

美國紐約、德州和佛羅里達州的護照失竊個案也出現上升趨勢,遺失原因大多是申請續領護照或補發護照者的郵寄地址遭到竄改。

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曾特別指出法國護照的潛在風險,法國護照是 27 個無須簽證就能入境美國的護照之一,並能免簽證停留 90天。而法國護照失竊罪案嚴重:2003 年 7 月 22 日,兩名槍手在馬賽劫持一架客貨車,偷走 5,000 本空白護照;兩月後的 9 月 10 日,里昂附近的速遞公司也有數百本空白護照遇竊;2004 年 2 月接連發生兩起劫案,共遺失 9,300 本護照。

泰國是國際最大的護照黑市之一,因為每年遊客如鯽,而執法人員的比例偏低。消失的馬航 370 班機上兩名乘客分別所持的意大利和奧地利護照,都是在泰國失竊。一名中國前飛行員徐軻(Xu Ke)解釋,黑市護照常為偷渡客所購買,由東南亞繞道中國偷渡歐洲是一條熱門路線。他以馬航 370 班機的兩名乘客為例,他們原定的路線是由吉隆坡分別飛阿姆斯特丹和法蘭克福,都是在北京轉機。

自 2005 年起馬來西亞護照遺失率也逐年上升,至  2017 年共超過 19.2 萬本,2017 年頭 8 個月即有 52,459 本護照報失,約每小時遺失 10 本。馬來西亞護照獲超過 150 個國家免簽證,黑市售價極高。馬來西亞政府將加強懲罰「慣性」遺失護照的人,包括大幅增加補領護照的費用,縮減有效期,以及在離境前強制申報旅行地點,並且將這些人的名字加入觀察名單。

泰國國際刑警組織總監 Apichart Suriboonya 稱,除外國遊客的護照被盜竊之外,還有許多外國護照的合法持有人主動出售,然後報失,通常可賺 200 美元。除護照外,曼谷黑市還有大量偽造證件的選擇,包括駕駛執照、記者證和航空公司職員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