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何以忌諱為氣候罷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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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為期一週的罷課活動,目的是要喚起國際對氣候變遷的關注。

有年輕人為要求國際採取行動應對氣候變遷,在 9 月發起為期一星期的罷課活動,全球超過 760 萬人參與。然而,新生代保護地球的使命感,卻遭不曾盡力限制全球碳排放的成年人非議,甚至群起批評攻擊。英國巴斯大學(University of Bath)心理治療師 Caroline Hickman 就撰文解釋,成年人對學生為氣候罷課感到不耐的原因。

不少成年人強調,罷課學童乃「遭人煽動」,而非將焦點放於迫在眉睫的氣候問題。澳洲總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指責發起全球罷課的瑞典少女 Greta Thunberg 在兒童之中製造「不必要的焦慮」。同時,Thunberg 也被稱為精神病患歇斯底里的年青人怪人,有法國學者批評其外表「不夠性感」,而杜林普只輕視 Thunberg 為「期待美好未來的快樂女孩」。

Hickman 從支持孩子參加罷課的父母口中,得知他們被批評為「利用那個可憐的 Greta Thunberg」,出賣孩子享有「正常童年」的權利。與孩子站在學校門口表達訴求的父母,更被途經婦女指責虐兒,要向兒童保護機構投訴。但其實,他們參與的只是課前活動,8 歲以下的孩子們在手上畫上「拯救烏龜」標誌,及後便於正常時間回校上課。

在聯合國演講中,Thunberg 挑戰全世界的成年人,希望喚起他們對氣候危機的關注。她談到了新世代的夢想和絕望,亦指不採取行動是不為而非不能的選擇。她說:「如果你選擇讓我們失敗,我們將永遠不會原諒你。」其敢言令成年人沒有可以推搪的藉口。

阿富汗的兒童在全球大罷課期間高舉標語遊行,街道兩側是手持槍械的士兵。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傳達信息,卻被安坐家中及辦公室的成年人攻擊,因為這將損害其既得利益,出於自衛心態,必強烈反對學童們的主張。

Hickman 指,據以往聆聽人受威脅時所作的辯護,可推想當成年人被兒童指責沒有承擔時,會先作自我保護,正如他們質疑罷課做法的理據。她舉例,當有人說年輕人應該在學校上課而非罷課時,其實只執著於氣候危機出現前的常態,並不關心問題真正的癥結。

當人抱怨孩子不了解問題的複雜性,應將其交給專家處理時,其實所謂「可信任」的有關當局,仍然會確保他們的既得利益不受損害;而成年人抨擊 Thunberg 沒有感情表現,或過於煽情時,也許在暗示他們認為處理氣候危機會帶來極大的痛苦及複雜的情緒,所以寧願不去思考。

Hickman 認為,防禦程度的大小,通常反映著恐懼程度的大小。而肆意攻擊別人,明顯比自省,以及堂堂正正面對問題來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