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地球:紅蘋果將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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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Kabli Yawar/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說起蘋果,就會想到紅色,但在不久的將來,這種條件反射式的聯想,或會成為令人唏噓的歷史。英國廣播公司(BBC)引述專家報道,倘若各國不加緊行動對抗全球暖化,天然的紅蘋果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蒼白、了無生氣的蘋果。

蘋果的顏色深淺程度,取決於其皮層基因的「表現水平」(expression level)。紐西蘭植物及食物研究中心(Plant and Food Research)遺傳學家 David Chagne 解釋,蘋果有一種名為「MYB10」的蛋白質,它能調節基因表現、控制酵素並將分子(molecule)轉化為色素「花青素」(Anthocyanins)。因此,當 MYB10 愈多,蘋果便愈紅。

然而,溫度才是決定蘋果顏色的最重要原因。低溫保存可將蘋果維持在鮮紅狀態,如果周邊溫度升至攝氏 40 度(華氏 104 度),MYB10 和花青素便會崩解,顏色逐漸變淡。Chagne 曾發現,在經歷過一個特別熱的 7 月後,西班牙庇里牛斯山區(Pyrenees)的鮮紅色蘋果竟變得蒼白。他警告,一旦全球暖化加劇,蘋果將難再變紅。

古時候,水果的顏色並非是市場關鍵,人們通常只著重味道和用處,如製作餡餅、果醬、直接食用等。美國蘋果收藏家 John Bunker 表示,情況約在 100 年前才開始改變:以前的農夫只是小本經營,後來才開始大面積種植,顏色因而成為「品牌特色」,有助提高價格。因此,若蘋果因全球暖化而變得「黯然失色」,部分品種的特殊價值將慢慢蒸發。

「此外,顏色是收成的提示。」Bunker 說。紅色代表成熟,農夫藉此判斷採摘的最佳時機,以確保蘋果的品質。但在將來,他們或許只能靠經驗來行事,錯判機會大增,蘋果的味道難免變得參差。

1991 年,由明尼蘇達大學(University of Minnesota)研發、紅黃混色的蜜脆蘋果(Honeycrisp apple)正式推出市場。當年有份參與計劃的栽種研究員 David Bedford 表示,他希望出產與眾不同的蘋果。然而,近年卻有人推翻他的理念,利用基因突變技術將蜜脆蘋果改造得只剩下紅色。「市場上每個(蜜脆)蘋果都是這樣。」他說:「那是我們的欲望、本性 —— 將蘋果變成我們想看見的樣子。」

事實上,純紅色蜜脆蘋果的味道比紅黃色的還要差,但為何人們仍執意將它變回紅色?Bedford 解釋:「這樣會比較好賣。」撇除經濟原因,大眾對紅蘋果有一種慣性依賴 ——「紅色」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