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英禑熱潮,助南韓人更易接受自閉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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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劇「非常律師禹英禑」劇照。

在南韓,發展障礙仍是許多人的禁忌話題,若家中幼兒有相關情況,甚至會被視為羞於啟齒的事。「紐約時報」專文指出,早前大熱的韓劇「非常律師禹英禑」(下簡稱「非」)成功引起討論,提高當地人對自閉症的認識,但也有專家擔心劇中塑造的形象,會引起公眾誤解。

仁荷大學客座教授尹恩鎬(윤은호)是首個被診斷患有自閉症,並獲得博士學位的南韓人。雖然像劇中主角自閉症律師禹英禑一樣是高材生,但他卻難以認同這套劇集,尤其是劇中傾向強調自閉症的特徵。他舉例,劇中主角只吃紫菜飯卷,因所有食材一目了然令其感到安心,但尹擔心:「看過這部劇的人可能會認為,所有自閉症患者都會像禹英禑那樣只吃紫菜飯卷。」

不過,「非」卻成功吸引大批觀眾。劇集在韓國有線電視網絡和 Netflix 上播出,不單成為今年夏天 Netflix 收視率最高的非英語節目,根據資訊及市場分析公司 Nielsen Korea 的數據,南韓近 5 分之 1 的電視也曾播放該節目。自閉症因此成為網上討論的話題,自閉症服務中心亦受當地新聞媒體關注。

大韓民國保健福祉部的數據顯示,在擁有超過 5,100 萬人口的南韓,已知有 3.4 萬人患有自閉症譜系障礙。但自閉症幼兒護理和及治療中心 Autism Partnership Korea 總監孫多恩(손다은,音譯)指出,這可能遠低於真實數字,因為圍繞自閉症及其他殘疾的恥辱一直存在,阻礙人們接受或呈報自閉症診斷。

孫說:「南韓人通常將自閉症及殘疾與羞恥聯繫在一起。」她補充,一些在該中心就讀的孩子,父母會向親友隱瞞診斷結果,有些人更為此自責。延世大學醫學院教授申義真(신의진,音譯)主要為發展障礙兒童進行治療,他說由於南韓「文化對差異的容忍度低」,各類殘疾人士要面對相當多的歧視。歧視殘疾人士在南韓雖然屬違法,但情況仍然繼續。

不過與過去相比,相關討論及治療選擇已更多、更公開。根據政府數據,向官方承認的病例數量比 20 年前高出約 20 倍。目前,首爾亦正建設新的治療中心。專家們相信「非」有助公眾進一步認識自閉症。

「非」也像其他影視作品般,傾向將自閉症角色塑造成天才,禹英禑就有學者症候群(Savant syndrome),能夠記住及分析大量資訊。孫擔心觀眾可能會認為所有自閉症患者都有這種特質,甚至以為自閉症兒童可輕易學會主角所擁有的互動及溝通技巧。這或需要更多相關教育,讓人們了解自閉症的徵狀因人而異。

尹雖然仍然不喜歡這個節目,但認為那已經有所成效,「如果沒有劇集,可能永遠不會得到關注」。他希望大眾看到自閉症患者與其他人並沒有甚麼不同,「人們不要再認為我們無能力、無法溝通,我們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