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中,堅持教學的烏克蘭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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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童在位於基輔的避難所繼續學習。 圖片來源:Gian Marco Benedetto/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在烏克蘭,有些老師教授網課時,附近一片頹垣敗瓦,甚至正在燃燒。而學生也陷於困境,有些要遠離家園尋找避難所,有些則離散到其他國家。但顛沛流離之中,雙方都未有放棄教育及學習,烏國總統澤連斯基亦強調教鞭之重要

堅守崗位的烏克蘭人都可視為英雄,澤連斯基在新年致辭中肯定地說:「我們每個人都是戰士,每個人都是同一陣線,每個人都是防禦的基礎。」而重要的不只是手執船舵、方向盤、武器、手術刀的人,教師也正在戰鬥,想盡辦法讓超過 800 萬兒童繼續接受教育。

Svitlana Popova 是基輔地區博羅江卡(Borodianka)的一名數學老師,學校被俄羅斯軍隊佔領為總部,在他們撤退前,學校已遭到嚴重破壞。惟轉授網課後,她的家又被坦克砲火命中而燒毀。不過,即使失去家園,她仍在院子裡一張帶雨傘的小桌子上繼續教授課程。

從流傳的影片所見,被轟炸期間,教師們繼續在防空洞內指導小學生;學校斷電後,人們轉到郵局內上課。家庭及學校長期斷電,以發電機供電的加油站及雜貨店就變成拍攝網絡課程的中心;因著輪流停電,一位基輔教師於是在商店外的積雪路上留了幾個小時,只為向學生分發功課和作業。

大量烏克蘭年輕人暫時定居在不同的歐洲國家,一位老師告訴記者,學生在網上重新銜接教育課程時,變得更為積極。「孩子們想念學校…… 他們大多數人長時間舟車勞頓,非常耗費心力;而重歸學校課程,是他們熟悉的事。」一些私立網上學校,像 Optima,則免費為烏國學生提供教材,令他們即使因戰爭而無法以其他方式上學,也可以在家學習,學校更特別提供烏國母語教材。

烏克蘭的識字率為 99.8%,是世界上最高的國家之一,教育是國家的驕傲。在戰時,烏國政府亦努力調整教育體系,以適應新環境。目前只要通過標準考試,學生就可以在家上學。但面對俄軍對平民的無情襲擊,烏人每天只為生存,已花掉大部分力氣。一位母親向記者透露,她要安撫孩子,讓他們在防空洞裡睡覺,然後在他們周圍放鐵鏟,以防被導彈襲擊會被困瓦礫。另一位母親則透露,她帶著一個裝滿食物、水和衣服的應急背包送她年幼的孩子上學,以防他與老師一同被困。

9 月新學年開始時,俄軍已損壞或摧毀 2,400 多所學校。政府數據亦表明,全國只有不到 25% 的學校能夠提供全日制面授教學。即使學校完好無損,現在也需要設有防空洞才能授課。當局已大舉為學校建造防空洞,但事實上,許多都只是簡陋而骯髒的地下室。

此外,俄羅斯故意將攻擊對準烏克蘭的電網及民用基礎設施,對兒童的健康和學業構成新威脅。據估計,停電影響達 1,000 萬人,佔烏國人口超過 4 分之 1。過半學生要網上學習,但卻需要用電才能上課及做功課,持續斷電將構成巨大障礙。

俄羅斯控制地區的兒童教育狀況更令人擔憂,要面對意識形態脅迫。在哈爾科夫地區(Kharkiv),有教師在光復後指,他們拒絕教導學生烏克蘭是俄羅斯領土後,即遭逮捕及施以酷刑;教師們還要保護他們的學生免受俄軍強行驅逐。在戰爭中,老師成為了保護學生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