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傷案連連,引發南韓人集體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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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月 21 日首爾市新林地鐵站 4 號出口發生隨機殺人案,造成 1 死 3 傷,事後一名女士手持花束路經案發現場。 圖片來源:路透社

半個月以內,有「治安強國」之稱的南韓發生兩宗隨機殺人事件,案發地點皆在光天化日下的地鐵站毗連之處,本已導致人心惶惶。隨後網上再湧現殺人預告,令市民的不安達至最高點,終日如同驚弓之鳥,不是見疑即報就是先跑為上,結果全屬虛驚誤報。多位專家認為,韓國人已經陷入「集體恐慌」狀態。

7 月 21 日下午,一名 30 多歲男子在首爾市新林站 4 號出口揮刀施襲,造成 1 死 3 傷。附近一間花店的店員直言:「家人都會來這邊,我感到惶恐、不安。」一名 20 多歲男子亦說:「事發當晚我在附近打工,下班後怕得要坐的士回家。」豈料在 8 月 3 日下午噩夢復來,一名 22 歲男子在連接京畿道城南市書峴站的商場外開車撞傷途人,再闖進室內揮刀斬人,導致 1 死 13 傷。一名 30 來歲的上班族不諱言:「看到繼新林站後再發生這種事,可怕得令人連明天通勤也驚惶。」

事後網上卻見殺人預告暴增,「將在仁川桂陽站殺死 20 人」、「將在愛寶樂園殺死所有人」等具體帖文在社交媒體擴散,至少 59 人因發佈預告行兇的文字而被捕。當中多說「只是開玩笑」,但一名 24 歲李姓男子承認心存殺意,另一名 20 多歲許姓男子身上搜岀兩件利器。警方已在首爾江南站、蠶室站、城南書峴站等地部署裝甲車,並派岀特殊部隊嚴陣以待。但市民愈發不安,坦言「不知何時會發生甚麽事,都不敢出門了」,很多人尋找噴霧或三節棍等防身裝備。

人們神經極度緊張,引發不少誤報事件,包括在 8 月 4 日及 5 日,警方接報首爾九老區開峰站及慶尚南道泗川市有人施襲,市民倉皇逃命,過後證實子虛烏有。8 月 6 日更有多宗舉報,指首爾地鐵 9 號線一架列車「傳出煤氣味」、「有人揮刀」,到新論峴站後乘客爭相逃出,7 人跌倒受傷,車內散佈手袋和鞋等物品。警方及後證實,當時有人在看偶像影片時激動尖叫,另一車廂的乘客聽見聲音頓生誤會,開始走避。

8 月 6 日警方接到多宗舉報,指首爾地鐵 9 號線一架列車「傳出煤氣味」、「有人揮刀」,到站後乘客爭相逃出,車內散佈手袋和鞋等物品,其後證實為虛報。 圖片來源:tom7890_/Twitter

疑神疑鬼的社會風氣更令無辜的人當災。8 月 5 日晚上,京畿道議政府市有中學生報警,指遠處「有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持刀在跑」。警員到場後發現符合形容的中三男生 D 君並展開追捕,調查後證實對方只是如常來慢跑,少年卻在制伏期間被弄傷頭、背、手和腳。另有中學生在社交媒體增設帳戶,收集隨機殺人及恐襲等舉報,「一天接獲 800 宗,9 成也是虛報」,「最無稽的是舉報賣菠蘿的大叔為持刀者」。

西原大學輔導心理學教授金泰京(김태경,音譯)指出:「近日的兇案讓人不得不認為,『運氣差的話自己隨時也會是受害者』。而當這種事反復發生,愈發令人憂慮再會出現同樣事件。」國家心理創傷中心主任申敏英(심민영,音譯)亦指:「同類事件在短時期反複發生,人們承受的創傷達到災害水平。新論峴站的事也被視為這種集體創傷的例子。」加上連串兇案發生在理應安全的鬧市,血跡斑斑的現場照片甚至行兇影像還在網上迅速擴散,令人更覺恐怖和不安。

44 歲首爾麻浦區居民 K 氏坦言:「我很理解在新論峴站逃跑的人。梨泰院人踩人事件也好,五松地下車道水浸意外也好,總覺得若不保持警惕,遇到危機便走避不及。」另一位 24 歲的 K 氏也說:「以防萬一,我走路都會除下耳筒,還避免去有殺傷預告或人多的地方。」專家則呼籲人們自律,避免散播兇案現場的照片和影片。大韓精神健康醫學科醫師協會會長金東旭(김동욱,音譯)指出:「對案件的照片或影片全盤接收,恐會變得情緒不穩定。我們應該盡力減少傳播相關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