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無能不作為,人民喪失免於恐懼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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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網上流傳元朗將再有襲擊發生。當日下午,元朗廣場內所有店舖提早關門。 圖片來源:路透社

西方國家一旦遭遇恐襲,政府往往會呼籲民眾應如常生活,以示對恐怖主義的無畏。但在本港,元朗襲擊案過後的週一,區內街道杳無人煙、大小商戶紛紛落閘,恐慌情緒甚至蔓延其他地區。何以港人失去免於恐懼的自由(Freedom from fear)?

斯里蘭卡國會議員 M.A. Sumanthiran 於 2013 年曾撰文評論,指當地警方無能或視而不見,導致暴徒猖獗,國民惶惶不可終日。若把文中的「斯里蘭卡」換成「香港」,部分意見亦值得我們參考。

斯里蘭卡警隊的理想,是令國家「邁向和平的環境,讓人自信地生活,不必擔心犯罪與暴力」,這亦該適用於世上所有警隊。但 Sumanthiran 指責,當局刻意令警隊的行動完全違反此美好願景,通過精心策劃的疏忽行為,令恐懼在民間發揮作用;具身份認同政治(identity politics)傾向的政權,則從暴徒的極端主義中獲益。

Sumanthiran 指出,斯里蘭卡少數民族面臨的嚴重威脅,暴民便是源頭之一,他們一心想要宣揚恐懼並造成破壞。警察在暴徒行兇期間,不採取任何行動、保護有需要的人,足以反映當地的社會狀況。他更指,人們幾乎可以預見,警隊在任何暴力事件均不會採取任何措施,因其不作為已成一種慣常做法,並已有前車可鑑:

  • 2012 年 4 月,丹布勒(Dambulla)一所清真寺遭到暴民​​襲擊。報道指警方事前早已得悉當地將受襲擊,卻沒有加以阻止。更令人震驚的是,警察當時其實身在現場,一直在原地觀察受驚的穆斯林,但並未出手制止,甚至阻撓穆斯林進入清真寺。
  • 2013 年 2 月,瓦利卡姆(Valikamam)有流離失所的民眾舉行和平抗議活動。當反對黨領袖離開集會現場,4 名軍事情報人員即開始攻擊示威者及記者,破壞採訪設備,更襲擊無辜平民。儘管出席活動的泰米爾全國聯盟(TNA)議員多次要求警察採取行動,警方卻未有拘捕任何兇徒。

Sumanthiran 同時列舉了其他類似情況,斥警隊的不作為並非個別單一事件。他批評,每次發生襲擊事件,警察嚴格遵照「保持消極」的命令,到場的警員只是徒添看客的數目。

假如警隊故意不作為,只會令暴徒勢力日益壯大。 圖片來源:路透社

警隊故意不作為,帶來甚麼後果?Sumanthiran 認為,這些事件向社會傳達的信息是:警察無能、裝備不良或根本不願維持法律與秩序。對普通公民來說,每次精心策劃的不作為事件,都會帶來恐懼,因為過去已有事實證明,警隊無意保護人民。同一時間,暴徒勢力日益壯大,認定警方其實是自己的共謀者,而非與罪惡勢不兩立。

有人會認為,暴徒針對的對象並非自己,即便警隊不作為,於己亦無關緊要。但 Sumanthiran 警告,一個他者的不幸,隨時成為其他人的不幸。當一部分人首當其衝,受到暴徒逍遙法外的襲擊,便難保下個目標不是「你」,因為警方的「不為之為」已向所有人昭示:警隊不可信。既然警方可以協助政權,打壓這一群人的訴求,將來亦可以打壓另一群體。

最後,Sumanthiran 認為免於恐懼的自由,應是任何和平社會的標誌。但在警隊無能或不作為之下,人們被剝奪了這種自由。民眾陷入恐懼的環境,出現自我審查 —— 在應該發聲之時,卻將會先自我審問應否發聲;可以走上街頭時,卻只選擇待在家中。而在元朗襲擊案後,這亦成了香港人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