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心靈的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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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律賓,有市民因應近日的新型肺炎疫情,配戴口罩才到教堂祈禱。 圖片來源:Ezra Acayan/Getty Images

中國武漢肺炎形成全球瘟疫。禍不單行,南亞次大陸有四千億蝗蟲,枕待邊境,隨時向東北方向烏雲蓋頂,巨潮洶湧大撲殺。

這是歷史上的「聖經時刻」(Biblical Moment)。所謂聖經,指的是舊約:耶和華怒於阿當夏娃之後,人類的後裔腐朽墮落、貪婪、暴虐,決定予以嚴懲。先是以十誡通知摩西,以十災劫為序幕,帶領族人出埃及。尚有天火劫毀所多瑪和蛾摩拉。天怒之處,伴隨天譴,億萬蟻民,為容忍或參與暴虐,付出代價。

中國武漢肺炎全球化,最終是一個神學問題。源頭不論由中國官方希望世人相信的「中國人屠食野生動物」,還是美國醫療專家所指,出自武漢實驗室;由宗教角度,是不一樣的層次。

若相信這是「聖經時刻」,則一切現象動人心魄。台灣小說家王文興對於上帝天譴問題,有如此體驗:「天主之適合於我,有若是『對症下藥』。我是這個『症』,天主是『藥』。不論別人怎麼懷疑祂,我從未懷疑。所以墨西哥的地震、哥倫比亞的火山劫難,聽了,絲毫無動搖我對主的信仰。我相信,絕對相信,我的藥。」

在一個迷失信仰、埋沒自我的 IT 世代,人自我拋棄了靈魂。若適當的宗教是一帖藥,那麼 21 世紀掠奪資源、污染環境、屠殺動物、貪婪自私,人類本身只須存活,以王文興的說法,已經成為一個絕症。

沙士、伊波拉、武漢肺炎,倒不是絕症,反而是上帝降譴的一種醫治此症的另類藥物。

當然,以佛家而言,一切以因果輪迴一樣容易解釋。

在武漢瘟疫之中,每一個人要保持冷靜,維持信心,除了同情和憐憫,除了醫療衛生,最終讀一點神學,在心靈的大光中尋求救贖與解放。

畢竟人生在世,不止為一張進食的嘴巴尋找一個口罩之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