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充飢,活不過冬:年輕的日本露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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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子走過東京地下鐵有樂町站內的露宿者。 圖片來源:CHARLY TRIBALLEAU/AFP

踏入 11 月,日本重現武漢肺炎大規模爆發之勢。北海道東京都大阪府等地域,單日新增確診個案事隔多週再創新高。疫情再度惡化,經濟愈發嚴峻,更多人失去工作甚至住所。「朝日新聞」旗下網媒 AERA dot. 報道,近月都內露宿者出現年輕化趨勢。他們正值壯年卻無業無家,只能靠喝水充飢,憂慮活不過寒冬。

非牟利組織 TENOHASI 以池袋為據點,每月兩次在區內公園舉辦活動,為無家可歸者免費提供醫療、食物及諮詢等服務。秘書處負責人清野賢司表示,過往求助人數每次約為 10 名,但在今年 4 月及 5 月,一下子增至約 30 人。隨著網吧停業抗疫,很多人被迫流落街頭,當中有不少是 2、3 字頭的年青女性,以及離鄉求職不成的「外地人」。

一名來自九州的 43 歲男士,其以派遣員工身份任職的長野縣工廠,因受疫情影響,經營困難下以「精簡人手」為由裁減半數員工,令他在 9 月中旬不獲續約。他為找工作而轉至東京,但因年齡所限處處碰壁,到了 10 中旬花光存款要露宿公園,口袋裡的錢不足 100 日元。「接下來天氣轉冷,不知能否活過冬天。」

今年 4 月,日本政府發出緊急事態宣言,網吧紛紛停業抗疫,一名 30 歲男子因而入住臨時庇護中心。 圖片來源:Carl Court/Getty Images

這位男士彷徨之際,得悉 TENOHASI 會派發冬衣,遂提早 1 小時到公園輪候,成功領到一件拉鍊外套。他坦言,今後仍要為疾病、飲食、住宿等煩惱,「現在每活一天,都已費盡心力」。清野認為:「往後將有更多裁員的情況發生。住屋問題是他們急切需要的,若不及早採取行動,這些人將在短期暴增。」

「新宿飯菜 Plus」(新宿ごはんプラス)同為支援生活困苦人士的非牟利組織,每週日都在東京都廳舍對出派發便當,並提供有關健康及生活的諮商。疫症爆發後,求助者飆升 2 至 2.5 倍,絕大部分是日薪及兼職工人,當中以 21 至 39 歲的勞動人口為主。他們不約而同感慨:「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窮困。」

多間牟利組織發現,疫症爆發以後,尋求諮詢的露宿者倍增,當中不乏青年男女。 圖片來源:TENOHASI/Facebook

一名露宿兩週的 32 歲男子表示,之前作為派遣人員在東京郊外的電器廠工作,8 月時因身體不適而被懷疑感染武肺,隨後被當作以個人理由辭職,並遭趕出公司所租的單位。他自言「沒有工作後,痛苦得想死」,一度以繩纏頸及服藥自殺,後來輾轉到了歌舞伎町,累了就睡在街邊,洗澡就去桑拿房,3 日內僅以飲水充飢續命。

幸而,這名男子得到「自立生活 Support Center 舫」(自立生活サポートセンター・もやい)的協助,成功租住單位,並從本月起獲發生活緩助金。但被問及今後有何希望,他只是說:「普通地生存,普通地過活。」兼顧「新宿飯菜 Plus」及「自立生活 Support Center 舫」的大西連表示:「目前,很多人都在露宿的前一步掙扎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