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大的基本收入實驗:一筆過資金援助或更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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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lson 在肯雅經營一家小商店,他指自從社區接收 GiveDirectly 的全民基本收入之後,原來捉襟見肘的居民終於可以消費,令他的生意得以擴充。 圖片來源:GiveDirectly/YouTube

2008 年成立的非牟利慈善組織 GiveDirectly,一直為東非的低收入家庭提供現金援助。他們同時進行全球最大型的基本收入測試:從 2016 至 2028 年,每月向肯雅農村地區約 6,000 人提供略高於 20 美元的現金,另外還向數以萬計的人提供短期或不同形式的金錢援助,意圖找出哪種現金資助方式最能幫助低收入家庭。

如何發放金錢,帶來的影響並不一樣

「現金資助」是一個概括的說法,事實上,連續兩年每月提供 20 美元(約 156 港元)資助,和一次過發放 480 美元(約 3,747 港元),兩者影響或截然不同。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經濟學家 Tavneet Suri 與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Abhijit Banerjee 將受試者分成 3 組:短期基本收入領取者(每月領取 20 美元,為期兩年)、長期基本收入領取者(每月領取 20 美元,為期 12 年),以及獲一次過派發 500 美元的領取者。

測試顯示,一次過領取的組別,幾乎所有財務表現都比每月領取組更佳;其賺取的收入、開辦企業的數目,以至教育支出等均更高,而透過營商獲得的淨收入更增長了 1 倍,比短期每月領取組多出一半。研究團隊解釋,一次過領取 500 美元為開辦企業和農場提供了寶貴資金,無需經過儲蓄即可進行投資;而每月領取 20 美元的群組,則需要花時間認真儲蓄才能達成該目標。

有趣的是,透過互助會(ROSCA),長期每月領取組最終財務表現更接近一次過領取組。這些機構於小社區中興起,尤其在發展中國家,成員會定期繳交小額供款至共同基金,從而獲得不時提取較大金額的權利,換言之是將小額現金流轉化為一次過領取較大筆現金。該測試表明,長期每月領取組將大部分的全民基本收入投放至 ROSCA,以衍生可用作投資的一筆過資金。

影響個人,甚至帶動整個社區

該測試還顯示,上述群組在食物和衣服等常規支出的增幅最小,雖然每月消費能力應為最強,但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傾向將錢用作投資。另外,無論是哪種資助方式,均沒有證據表明會令人減低工作意欲或購買酒精 —— 而這是針對直接現金捐贈最常見的兩種批評。許多以往靠打工賺錢的人轉而創業,薪資工作的競爭減少,村莊的整體薪資亦因此上升。

儘管一次過領取現金資助有利於營商,但每月領取的方式卻有一項主要優勢:他們比一次過領取者更快樂,心理健康狀況亦更佳。研究人員推測,這是因為以巨額資金進行投資,多少會帶來壓力;另外亦可能因為長期每月領取者知道未來 12 年皆有穩定收入,長遠而言有助維持心理健康。

分析指出,該研究的結論並非「無論如何都給人們一筆過的資金援助」,而是盡可能了解特定受助者希望如何獲得資金。例如肯雅的政策制訂者正計劃推行一項永久的基本收入政策,或可考慮提供每兩年支付 500 美元,或每月支付 20 美元等選項。此外,長期每月付款似乎提供了最好的選擇,因受助者可按照個人需要,透過 ROSCA 來衍生一筆過的資金,從而更靈活和有效地運用援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