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MR,從聲音到音樂的大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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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Eric BARADAT/AFP

低聲耳語、輕掃頭髮指甲輕敲物件,絲絲入耳的聲音,令部分人雖然聽得發麻,卻感到愉悅而放鬆,欲罷不能。ASMR(Autonomous Sensory Meridian Response,自發性知覺高潮反應)在 10 年前誕生時,仍只是一門偽科學,但其後有研究證實,ASMR 確有令人放鬆及紓緩情緒的作用,近年更開始進入流行音樂界。為多份英國報章撰寫流行文化評論文章的 Ed Power 認為,這種柔軟、詭異、耳語般聲音,正主導從民謠到嘻哈音樂的發展,並將繼續擴大其在音樂的影響力。

來自美國德州的 20 歲創作歌手 Alaina Castillo,在 2019 年上載了一段時長約 20 分鐘、名為 Sing You To Sleep 的影片,以柔和的聲線唱出 Billie Eilish、Ariana Grande 及貓王皮禮士(Elvis Presley)等歌手的歌曲,至今已有逾 440 萬觀看次數。Power 表示,ASMR 在音樂界的發展一直起伏變不定,但如今已遍及樂壇;像 Castillo 這類 ASMR pop,接下來必在音樂界風行。

  • Alaina Castillo 的影片 Sing You To Sleep。

Clairo 就被歸類為 ASMR 歌手。Power 指,其發表於 2017 年的早期歌曲、獲 6,300 萬觀看次數的 Pretty Girl,便是以聲音合成器配合的 ASMR 音效。Power 認為最有趣的是,這類 ASMR 歌手能在未獲廣播或串流媒體推薦下,僅憑 ASMR 愛好者社群的支持,便已輕鬆累積大量收聽或觀看次數。點擊率迅速增長,凸顯 ASMR 已變得流行,「ASMR」本身更成為親昵呢喃聲音的代名詞。

要數巨星級 ASMR 歌手,曾獲格林美獎(Grammy Award)的加拿大音樂家 Chilly Gonzales 便點名 Billie Eilish:「她可能是最早期把 ASMR 轉化成音樂的人。」Gonzales 評析她的 Bury a friend 時指:「在這首歌中,Billie Eilish 的人聲以十分特別的方式錄製,我認為那是受到⋯⋯ ASMR 的影響。那時正值有人會把紙貼近咪高峰再把它擠成一團的時期。」美國雪蘭多大學(Shenandoah University)生物藥學教授兼網站 ASMR University 創辦人 Craig Richard 亦同意:「Billie Eilish 的聲​​音具有 ASMR 的特徵。她的音樂及人聲風格輕柔舒適,成功與聽眾聯繫。這些都是激發出 ASMR 的要素。」

不過據他所指,Billie Eilish 與其合作創作音樂的哥哥 FINNEAS,從未確認他們有意在創作中加入 ASMR 元素。Richard 認為,「Billie Eilish 是以自己的風格創作音樂,無論當時 ASMR 有沒有興起,她都會如此錄製。但正因為許多人覺得 Billie Eilish 乃受 ASMR 影響,產生連鎖反應,讓 ASMR 在音樂界的影響力比之前更強。」在 YouTube 便有大量冠 ASMR 之名,重新詮唱 Billie Eilish 專輯 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 的影片。

  • 媒體剖析 Billie Eilish 音樂的 ASMR 元素。

ASMR 不僅在流行音樂佔有一席之地,接受 Power 訪問的美國維珍尼亞州持牌專業輔導員 Curt Ramsey,亦採用 ASMR 向客人提供治療。他指:「隨著人們對 ASMR 的了解增加,無論是否有意去塑造,這股風氣已無處不在。」ASMR 能否成為一種治療方式?Richard 在美國公共媒體 Next Avenue 提到:「ASMR 大受年輕人歡迎,步入老年的群體亦愈來愈留意它。他們通過 Podcast、影片,接受了這種新穎、免費、有效的紓緩技術。」

Richard 指,其「睡眠耳語」Podcast 頻道,有 38% 聽眾是 45 歲以上人士。「在疫情大流行其間,很多人將 ASMR 視為面對疫情的理想減壓療法,紛紛收聽收看相關 Podcast 和影片。我們亦在一項研究發現,ASMR 能刺激我們大腦中,與親人接觸時相同區域的反應。」

現時,流行曲以至各種各類標榜 ASMR、專為助眠而設的聲音或音樂大行其道。Ramsey 認為,ASMR 可能會為大眾文化帶來更廣泛而明顯的影響。「我觀察到一些歌手有意將 ASMR 融入他們的音樂,從而與聽眾建立更深的聯繫,讓大家的聽覺感官進一步放鬆。」他相信,人們想要更多、更廣地應用 ASMR,未來或許會出現 ASMR 理髮店、水療中心、輔導員,甚至是 ASMR 導向的電影場景、電視劇和音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