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睾酮如何影響跨性別運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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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西蘭舉重運動員哈伯德(Laurel Hubbard)。 圖片來源:Alex Pantling/Getty Images

紐西蘭舉重選手哈伯德(Laurel Hubbard),成為史上首名以跨性別女性(跨女)身份參加奧運的變性選手。儘管哈伯德此舉受跨性別群體歡迎,但亦有聲音質疑,在 2012 年性別轉換(Gender transitioning)前,以男兒身經歷青春期的哈伯德如今參與女子項目,在身體及力量上會享盡優勢。研究人類性別差異演變的哈佛大學人類進化生物學系講師 Carole Hooven,接受英國「每日電訊報」(The Telegraph)訪問時同意,青春期的睾酮賀爾蒙,確會為跨女選手帶來優勢

Hooven 新書「睾酮」(Testosterone : The Story of the Hormone that Dominates and Divides Us )即將出版,並會在書中專門討論跨性別運動員的問題。不過報道指,Hooven 明白最好避免在網上發起關於性別微妙差異的討論。這些話題往往由新聞報道開始,引來社論,又在社交媒體引發激烈的正反爭議,任何科學專業意見都會淹沒其中。Hooven 強調,她更樂意在安全的採訪環境中闡述自己對哈伯德參賽的看法。

2017 年,以女性身分出戰世界舉重錦標賽的哈伯德,為紐西蘭首次贏得獎牌。 圖片來源:Hannah Peters/Getty Images

反對哈伯德參與女子項目的意見認為此舉「不公平」。Hooven 雖然明言「不會評論是否公平」,但表示:「我可以評論,經歷過男性青春期的跨女,在大多數運動中,是否會比天生為女性的運動員具優勢。」她續指:「證據明確顯示,男性和女性在青春期前的速度與力量並沒有太大差異。但當睾丸和卵巢開始產生精子和卵子,以及不同水平的性賀爾蒙時,一切都會起變化,男性體能會領先女性。至於男跨女人士,若在青春期後才降低睾丸賀爾蒙水平作為賀爾蒙療法(Hormone therapy)的一部分,並不能消除這些生理優勢。」

現年 43 歲的哈伯德,8 年前開始性別轉換。紐西蘭奧委員會主席 Kereyn Smith :「我們知道有很人質疑多跨性別運動員參加奧運引起是否公平,但我想藉此提醒大家,哈伯德已經滿足所有參賽要求。」確實,哈伯德完全符合國際奧委會(IOC)對變性女性的規定:從男性轉變成女性運動員者,至少要在 4 年前聲明自己的性別為女性、證明其睾酮水平至少 12 個月持續低於 10 毫​微克分子(nanomoles),且在參加比賽的期間保持以上水平。

部分專家,包括國際奧委會顧問,美國醫學物理學家、男跨女業餘跑者 Joanna Harper,認同經過一年的賀爾蒙治療,跨女「不再具有男性般的優勢」。但 Hooven 等其他專家反駁,認為這種生理優勢在更早之前已經獲得。例如青春期男性睪酮水平約為女性的 20 至 30 倍,有助提升肌肉、減少脂肪質量、增加骨骼強度及身高,並提高血紅素濃度,從而提升攝氧能力。「根據運動種類不同,男性表現會比女性理想 10% 到 50%。特別是舉重,男性的肌肉質量平均比女性多 3 至 4 成,優勢亦比女性大約 30%。」

Hooven 表示,跨性別是充滿倫理與法律問題的主題,自己只是堅持傳播相關科學知識。「要公平解決這個複雜的科學及倫理問題,應通過公開討論,以事實為依據,敏銳考慮到各方關切所在,而非羞辱其他觀點不同的人。」她補充,很多在網上談論性別問題的人都有所困惑。「社會公義議題,與有根本錯誤的科學主張捆綁起來,是危險的現象。假如你將自己的論說跟那些可疑的科學掛勾,最後發現事實根本不支持相關議題,你便會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