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韓統一無期,融合中心作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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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民眾正在學習北韓傳統舞。 圖片來源:남북통합문화센터/YouTube

在首爾西部住宅區一座樓高 7 層的新式大樓,一小群脫北者與南韓居民一起演奏手風琴、製作裝飾品,以及學習種植的技巧。這幢大樓專為使北韓移民加速融入南韓社會而建,期望為未來兩韓統一做好準備。但兩韓人民表面上看似融洽,背後仍有不少深層次的問題需要解決

60 歲的脫北者高貞熙(고정희,音譯)在南北韓融合中心(남북통합문화센터)教授手風琴,她說:「南北韓人聚集在這裡談笑。他們會互相詢問大家的過去,有些(南韓)人說他們的父母最初也是來自北韓。這裡的氣氛真的很好。」其中一名參加者是 57 歲的柳華淑(유화숙,音譯),她於 2015 年逃來南方,現在希望實現兒時成為手風琴家的夢想。她說:「(南韓)參加者對北韓人很感興趣,我們覺得與他們很親近。」

中心於去年開業,是南韓首間國營融合機構,為脫北者及當地居民提供文化及娛樂活動,讓他們藉此互相了解。中心更會就脫北者在南韓重新定居時遇上的問題提供支援,同時也希望研究,如果南北統一,能如何融合彼此文化。

當然,兩韓要在近年統一,可能性似乎不大。除了因兩地政治體制及經濟極度懸殊,短時間內難以修復外,近年兩地關係亦處於膠著狀態。今年 4 月首爾平壤聯合申辦 2032 奧運會,卻似是南韓一廂情願,官員透露還需向北韓尋求共識;申請亦以失敗告終。而由於北韓繼續發展核武計劃,導致兩韓之間的交流項目,例如歌手、藝術表演團及籃球比賽都被迫暫停。因此,不少人質疑融合中心究竟可以產生多大用處,以及脫北者在經濟困難下,是否仍願意參加無償的活動。

南北韓人民在中心學習手風琴。 圖片來源:MBCNEWS/YouTube

現時大約有 34,000 名脫北者在南韓定居,約佔當地 5,200 萬人口的 0.06%,當中許多人經常受到歧視,也較難適應生活。去年,官方數據顯示,脫北者每月平均工資約為南韓人的 80%,一份工作平均持續 31.6 個月,不到南韓人的一半,而脫北學童的輟學率高出近 3 倍。

事實上,南韓民眾普遍未接受脫北者。2019 年一項調查顯示,只有 9.4% 的南韓受訪者會接受家人與脫北者結婚。融合中心創立之時也曾遭受當地居民抗議,擔心會損害社區形象、降低樓價,中心因此被迫推遲數年才開放。

在中心舉辦的工藝課上,4 名脫北者及 3 名南韓人都是女性,彼此之間顯得有些不自在。她們形容,課堂之間未有任何有意義的對話。39 歲的南韓人宋孝恩(송효은,音譯)指出,她不會向脫北者詢問他們在北韓的生活,擔心觸及他們與親人分隔兩地的傷痛;兩名 70 多歲的脫北者則擔心,南韓人可能會對脫北者抱持負面看法。

首爾聖公會大學研究所的專家金華順(김화순,音譯)認為,當局應該利用各種在地設施,來整合生活在南韓各地的脫北者,而非在某個地區建立單一大型中心。建國大學教授金正建(김정건,音譯)則指,許多脫北者過去靠著參加民營文化活動獲得報酬來維持生計,他說:「我不認為他們和南韓人聚在一起,只是為了學習書法、學樂器或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