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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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Mindy Schauer/MediaNewsGroup/Orange County Register via Getty Images

形容人「劏豬咁叫」,是比喻一個人發出豬被宰時的叫聲。這時候豬的吼叫,自然可推斷為驚恐,那在飼養場中發出不同聲音的牲畜,又在表達甚麼感受?歐盟贊助的動物福利研究項目 SoundWel ,正幫助農民理解豬的感受

平常人耳中,豬叫就是豬叫,總之豬就是會叫,誰理會牠們在呼喊甚麼?不過飼養多達 12,500 頭豬的加拿大安大略省西南部豬場 Imani Farms,其中一位場主 Stewart Skinner 就想知道。他接受「紐約時報」訪問時稱:「我常常開玩笑說,如果我們會說豬話,工作就容易得多了。」場裡混雜豬的尖叫、嘶吼、嗥叫、咕嚕咕嚕等聲音,每種聲音其實都在傳達不同的感受或需求。Skinner 認為,豬能發出多種聲音,是富表現力的動物,但哪怕是經驗豐富的農夫,有時也會囿於如何理解牠們的話。

比起相對沉默的山羊、綿羊、乳牛,豬確實更頻繁發出更多種聲音。SoundWel 研究人員就創建算法,根據豬的聲音來評估其情緒狀態,研究於本月 7 日發表在「自然」(Nature)期刊。為了破譯豬話,5 個參與研究的歐洲實驗室科學家,手持收音器記錄了 411 頭豬約 7,400 種不同呼叫,涵蓋出生到屠宰場等不同環境情況。隨後,研究人員配合聲音記錄時的處境,以直覺推理(intuitive inference)劃分每個聲音的正面或負面情感;例如餵食時和閹割時發出的聲音,分別屬於正面和負面。藉此,研究就能對豬的聲音作有根據的估測。

只要聽得夠多,就能發現豬叫聲依循一些模式。例如進食、奔跑、與母親團聚,或者分窩後重聚,這些時候豬會發出正面情緒相關的咕嚕聲,往往更短促,且在音調上單獨而一致。至於經歷不愉快事件的豬,如母豬無意中壓死幼豬、等待屠宰、飢餓、打架,以及豬圈中出現不受歡迎的陌生者或物體時,這些尖叫、嘶吼、嗥叫持續時間相對更長,音調亦更多變。

參與研究的哥本哈根大學生物系副教授 Elodie Briefer 表示,經過簡單的區別,人可從叫聲準確解讀豬的情緒,不過還是 AI 表現最好。而另一位研究共同作者 Ciara Sypherd 設計的算法,AI 識別出動物正負面情緒的準備程度達 92%。Briefer 補充,項目現正在尋求與軟件設計師合作,將數據整合至應用程式或其他工具,成為農夫可用的工具,以即時解讀動物叫聲及情緒狀態。

說到底,即使是農場主等經常都要接觸動物的人,又有甚麼必要知道豬的想法?Briefer 指:「人們如今普遍認為,動物福利不限身體,還取決牠們的心理健康。」愈早分辨動物是高興抑或痛苦,就能愈快解決環境中可能影響動物健康的問題。農場主 Skinner 也相信,價格相宜、高效、易上手的工具,會是解讀豬話的農場好幫手。「任何可用於穀倉,有助增加對個體動物理解的工具,都有其價值。」